正文 回到小城,與他廝守終生(2 / 2)

當晚,徐慶送我回賓館,他勸我:“留在這裏發展吧,畢竟是省會,發展空間大,像你這樣的條件,待在那樣的小城真是可惜了。”我說:“有些圈子注定是與我不相融的,我很難融入你們的圈子。”他停下來,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說:“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何必那麼認真呢?”我說:“難道認真不對嗎?”我忽然發現,自己對他那些美好的想象和情愫瞬間灰飛煙滅了。

說完我轉身上樓,小梅卻不在,我從窗戶裏一看,小梅和徐慶正在院子裏說話呢。我叫了一聲小梅。小梅上來,說她剛在院子裏等我,我瞥她一眼,無話。我隻盼望著比賽快快結束。

收到陳浩的短信,說他要去杭州一趟。我說那你注意安全。對陳浩,我說得最多的就是“注意安全”四字。陳浩是常出差,很辛苦,但他說隻有這樣,才會有奔頭。

比賽在進行中。陳芳一次比一次扮嫩,裙子越換越短,她依然在節目中與徐慶公開玩曖昧。

隨著時間的推移,比賽規則也越發殘酷,每場都有人必須離開。有個環節是,讓選手寫下自己團隊裏麵你認為應該離開的人的名字,得票最多者離開。我不願寫別人,就寫了自己的名字。但我沒有離開,因為除了我,沒有人寫我。有人說我是個善良的姑娘,可我哭了。

就在比賽進行到白熱化程度的時候,我忽然接到陳浩同事大鵬的電話,說他們在路上出了車禍,陳浩受了傷,但他不讓他們告訴我。我一聽就急了,問哪裏受了傷,要不要緊,他現在怎樣,要他接電話。我急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說我馬上趕過去。我腦子已完全不聽使喚,浮現在眼前的都是亂七八糟的車禍鏡頭。我坐臥不安,根本無心排練,導演說了我好幾回,最後我再也忍不住癱軟在地上抱著頭大哭,最後對大家鞠躬,說:“對不起,我想放棄。”

眾人紛紛勸說無果的時候,陳浩發來短信,說他輸了液好多了,要我一定堅持到底。最終,我和小梅獲得季軍的好成績。

準備起程回去時,小梅卻不想走了,說她要留下來,這裏繁華賺錢機會多。我大驚,預感到什麼,難道是徐慶?我說:“是不是徐慶?你們是不是已經……?”小梅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我氣蒙了,說:“你才20歲,還有無數可能,就這樣賤賣了自己的青春?像他這種天天在美女堆裏呼吸的人,背後不知有多少女人呢!”

小梅是個苦孩子,單親家庭長大,來我的瑜伽館學習,後來我留下她做我的助手。我說,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我去找徐慶,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待,我就去見你們領導。”徐慶不慌不忙地說:“是她主動的,我可是拒絕的,你可以去問問她。”我說她才20歲。他不屑:“20歲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有能力為自己打算。”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對這個男人曾有的好感蕩然無存。

我對小梅說:“有些東西你喜歡盡可以要,隻是別等以後發現你其實根本付不起!”小梅低頭不語。

一場選秀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曖昧就像舞台般絢爛,卻不適合所有人。我很慶幸自己骨子裏依然還殘存著那份感性,而適合這份感性的土壤隻有那座小城,隻有夏天才會醒來的小城。

回小城的路上,我給陳浩發短信,說:“願此生與你過平靜無爭的日子,還有,我想當媽媽了。”他馬上回:“真的嗎?”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激動心情。因為結婚三年,因為保持形體,我一直不願生育。

也許總要經曆一些才能幡然醒悟,舞台是永遠的,但榮譽是短暫的,聽說新一輪選秀節目馬上就要啟動了。選秀像道分水嶺,讓我看到了太多的規則,我感謝這段經曆,讓我明白了,成功不是一定要拿第一,更不是擁有更多的財富。我懂得了自己該過什麼樣的生活,什麼人最值得珍惜,舞台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但愛人隻有他,回到小城,與他廝守終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至於名利,誰有心誰去競爭吧。

(摘自《揚子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