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
冬天。
九零年十一月,那天的天氣幹燥、陰冷,空氣中不帶一絲濕潤。
帝都航空醫院住院部大樓的兒童住院部,一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十五歲的女孩,推開一間又一間病房大門走了進去,察看每一個病床上小病人,隻是,當目光接觸到一張又張陌生的臉,她下意識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最後一層樓如果還是沒有……
女孩的心陡然下沉。
所以樓層的病房女孩都找遍了,但似乎還是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為什麼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是不是因為欠費他已經被醫院逐出醫院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去哪兒才能找到他?
隨即女孩又去了綜合住院部,從一層找到了二十八層,問過醫生、問過護士,都搖頭說沒有這個人……
是奶媽騙了她?
還是小男孩根本就沒有在這家醫院。
太陽已經西下,疲憊不堪的女孩拖著二條灌了鉛似的雙腿,踏出住院部大門,向醫院大門走去。
女孩坐在醫院大門前的花壇上,雙手無力地捶打著有些酸疼的雙腿,一雙清澈眼睛卻盯著醫院大門口的馬路,看著熙熙攘攘過往的車輛,甚是無助,隻是……
“前方到站,兒童醫院,有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公交車上的乘務員報站的聲音如一道天籟之音。讓無助的女孩眼裏頓時閃過一道希翼之光。
她猛然間想起離這裏一站之地的兒童醫院,該死,她怎麼沒有想到兒童醫院呢。
女孩心裏直埋怨自己的粗心,剛剛消沉和疲憊的心境也瞬間變得精力充沛,她快速跑出航空醫院,直奔一輛剛剛到站的公交車。
航空醫院距離兒童醫院其實並不遠,隻有一站地樣子,汽車從起步到停車,一上一下僅僅隻花了不到十分鍾,如果不是公路上車輛太多,估計還會更快一些。
兒童醫院大門內,一個五歲的外國小男孩,坐在花壇邊,眼睛空洞地看著醫院大門。
小男孩嘴唇幹燥無比,小臉凍得青紫。
他雖然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但他卻像個木偶似的坐那裏一動不動。
但位居北方的帝都,隻要你站或坐在戶外一動不動,再厚的羽絨服起到的保暖作用似乎也顯得微乎其微。
剛剛下車走進醫院大門口的女孩一眼便看到了他,看著他就那樣的坐在醫院的花壇沿上。像沒有靈魂的布偶,像個破碎的娃娃,任由冷颼颼的北風肆意地往他身體裏灌注著浸入骨髓冷氣,任由寒冷的北風凍得他骨頭生疼,遍體冰涼。
北風肆意地侵入他的骨髓,讓冰涼刺骨的寒意把他身體裏的最後一絲溫暖都抽去,隻留下如幹絮散漫的冷一團一團的塞在胸肺之間。
那時的他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死神隨時都會降臨把他帶走,他連哭都忘了怎麼哭。隻是幹咧著嘴緩慢吐出的一絲絲白色霧氣。向過往的人群證明,他還活著,尚留有一口氣。
但他此時隻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孩子,被人拋棄的孩子。
一個被父母丟棄的孩子。
一個被奶媽遺棄在醫院的孩子。
那時那刻,他的心是灰暗的,如同帝都的天空一樣灰蒙蒙一片。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最後腳步躊躇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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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全職媽媽,利用孩子上學時間,第一次寫文,不足之處希望能得到大家提出寶貴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