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智慧F係列:擇業與升遷(2)(1 / 3)

過了一段時間,王稽要回國了,就把範雎藏在車子裏,偷偷帶出了魏國,到了秦國湖關這塊地方時,正好碰上秦國的相國魏冉(封為穰侯),穰侯是秦昭裹王的舅舅,最討厭各國的說客進入秦國。

當下,穰侯問了一下函穀關以東的情況,又問:“你車上大概沒有帶著諸國的說客一起來吧?這些人沒什麼用處,隻會擾亂國家。”王稽說:“我怎麼敢呢?”穰侯說完就坐著車走了。

範雎說:“我聽說穰侯是個極聰明的人,剛才雖然懷疑車子裏有人,但一時疏忽,忘了親自搜查。他走了之後,一定會再回來的。”於是,範雎下了車,夾在隨從中步行。

果然,他們又走了沒有多久,穰侯派騎兵追上來,命令停車搜查。幸好沒有認出範雎。到了秦國,王稽向秦昭襄王彙報工作時介紹說:“魏國有一位賢能之士範雎,我把他帶回來了。他很想見見大王。”

那時候各國的說客很多,其中魚龍混雜,有的人具有真才實學,有的人不過是些吹牛拍馬之徒,騙點錢花罷了。所以,秦昭襄王聽了王稽的介紹,並未重視,叫人安排範雎住在客館裏,每天供應的夥食也不好。

範雎在客館等了一年多,還沒有等到秦王的召見。這期間,他雖然心中十分焦急,但他明白,切不可急躁行事。

當時的秦國,昭襄王的母親宣太後和她的弟弟相國穰侯執掌大權,幾乎到了與秦王平分秋色的地步。穰侯為了擴大自己的封地陶縣,就慫恿秦王越過韓國、魏國去攻打齊國。

範雎認為時機已到,於是上書昭襄王求見。

他在信中說:“我聽說英明的君主治理國家,有功勞的人得到賞賜,能力強的人得到重用,有罪過的人受到刑罰。現在我的胸膛承受不起椹板等刑具,我的腰也承受不起斧頭的一砍,我怎麼敢冒充能人在您麵前賣弄呢!昔日,和璞等四塊寶玉從土裏挖出來,卻被人看走了眼,後來才知道是天下少有的寶玉。如果您認為我的話是對的,請給我一個進言的機會,得見您的天顏。如果我說了一句沒用的話,請把我處死。”

昭襄王看了範雎的信簡很感興趣,就約定日期,在離宮接見他。

範雎在離宮門口等候,看見秦王坐著車子過來。

侍從官大聲喊:“大王來了!”

範雎也大聲說:“泰國還有大王嗎?”

秦王的車子已經靠近了,範雎又大聲說:“原來秦國還有大王,我原來隻知道有太後和穰侯。”

秦王聽出範雎話裏有話,連忙下了車,請範雎一起進宮,向他道歉:

“寡人早就應該接受您的教導了,隻是公務纏身,未能如願。我自覺愚鈍,所以懇請您開導!”

秦王屏退左右,準備洗耳恭聽,但範雎好像有所顧忌,欲言又止。

秦王再次誠懇地說:“難道,先生真的不肯教導寡人嗎?”

範雎這才開口道:“我怎麼敢呢!我聽說,從前薑太公呂尚遇到周文王時,是個漁翁,二人的交情還不深。等到周文王賞識了他,一起回去,二人才無話不談。文王因為得到呂尚的輔佐,終於稱王天下。”

“如今,我隻是一個寄居貴國的小民,而我想談之事,都是有關君王的大事,同時要介入大王的家庭骨肉關係,因此不敢冒然開口。”

“我並不是怕死才不敢說。死,對於人來說是不可避免的。當年伍子胥逃出昭關,夜裏趕路,白天躲藏,在吳國的街市上討飯。後來他協助吳王複興了吳國,使吳王闔閭成為霸主。如果我能像伍子胥一樣,竭盡我的智謀,幫助大王,就算成功之後被囚禁起來,永遠見不到大王,我也沒有遺憾。”

“如今,大王上麵怕太後的威嚴,下麵受到奸臣的迷惑,這樣下去,重者會使國家滅亡,輕者會使大王您受到孤立,處境危險,這才是我更害怕的。假如我死了能使秦國更加強盛,我的死也就勝於生了!”

秦王聽了,受到深深的觸動,懇切地說:

“先生這是什麼話!秦國偏辟遙遠,寡人愚昧不肖,承蒙先生降尊屈辱到這裏來。寡人能接受先生的教誨,正是上天降福,不拋棄它的遺孤啊!事情不論牽涉到何人,上至太後,下至臣子,請盡管說好了!”

範雎起身向秦王拜謝。秦王也起身回拜。

範雎進言道:“秦國江山險固,北麵有甘泉山,南麵有渭水,右邊有隴山,左邊有函穀關。勇士有百萬,戰車上千乘。進可以攻,退可以守,這是王者的領土啊!人民畏懼私鬥,卻奮勇為國家而戰,這是王者之民啊!”

“以這樣的條件去戰諸侯,好像驅猛犬去追擊跛兔一樣。但秦國最近十五年來,不敢出函穀關向東進攻。這不能不怪穰侯未能替秦國忠心謀劃,而大王也有失誤啊!”

秦王說:“寡人願意知道失誤在哪裏?”

範雎擔心有人偷聽,所以不敢詳談宮內之事,就先從外部事物說起。

“現在聽說穰侯要越過韓、魏兩國去攻打齊國。我以為不妥。出兵太少,就不能打敗齊國,出兵太多,則對秦國本土不利。

“從前齊泯王向南攻打楚國,打了勝仗。可是後來並沒有得到一尺土地。而諸國看到齊軍疲憊,上下不和,趁機攻打齊國,把齊國打得大敗。齊國攻打楚國,反而讓韓、魏得了好處。

“以我之意,大王不如先結交遠的國家如齊國,而攻打近的國家,如魏國、韓國。這樣,攻下一寸土地,就是大王的一寸土地。攻下一尺土地,就是大王的一尺土地。把這些鄰近的國家兼並了,還怕那些遠的國家不降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