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氣泡在那一股浪花下隨波逐流,它慢慢的向著浪花蕩去的方向飄動,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氣泡終於停住不動,借著那一股微弱的光芒,它竟是停在了一灣淺淺的水岸邊,細碎的浪花不斷打來,那輕微的響聲為這個寂靜的空間憑添一份落莫。
停下後,這氣泡不再動作,那金色的光輝依然柔柔的亮著,這一小點光在這個寂靜的,深沉的地下世界裏如生命一般,點亮著一絲希望。
突然,那小小的光暈象是受到刺激般大放光明,那奪目的光輝不斷閃耀,金色的光芒向著四周散發,巨大空間若大的地方竟是被照亮了起來。
隨著這一股亮光,黑暗中似有細碎聲音傳來,那看不見的地方似乎起了陣陣騷動,那被亮光照過的地方似有未知生命在躲避這一股光輝,紛紛進入其照不到的地方隱藏不見。而在那一片巨大的水麵,也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生命也在躲避這光芒,那不遠的地方陣陣水暈翻動,巨大的黑色背脊隱隱可見。
光芒不斷閃耀,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卻突然內稔,那外放的光明紛紛回收漸漸凝結成一條小小的龍形。這條由光形成的龍形懸空停在了歐陽躍和林紫陽橫臥的身體上,那小小的精致的龍頭朝向淺水裏趴著的兩個人,那由光形成的金色小角下似有一雙銳利的目光灼灼閃光,它似乎在靜靜的看著這兩個人類。良久,這道目光連同小龍本身化為一道金光鑽入林紫陽胸口上的那個已然愈合的傷洞,金色光芒消失不見,隻留下蜥龍內丹還在發著柔柔的白光。
隨著金色光芒消失,那金色的氣泡也跟著消失,湖水不斷湧來瞬間打濕了岸邊這兩個趴著的人的衣衫。可能是冰冷湖水的刺激,其中一個人竟是睜開了眼睛,他起身坐了起來。
似做了一個遙遠的夢,或者根本還沒有從那個夢中醒來,那已然逝去的歲月仿佛過電一樣在他麵前重現。那一張慈祥的滿是皺紋的臉,那一把生鏽的砍山刀,似乎有人在叫著他的名字。聽清了,聽清了,老刀,這是老刀。可這聲音卻消失不見,眼前竟是出現了族長威嚴的臉。“起來,快點起來。”歐陽南定大聲的說著。歐陽躍哆嗦了一下。從小他就怕著族長,雖然在自己的父母逝去後族長從沒有對他冷過臉,可這種害怕根深地固。歐陽南定高大硬朗的身軀在他眼中如山一樣凝重,他的每一個決策,每一道命令都是那麼自信,那麼絕然,讓人不容分辯,無話可說。這種威信無人能有。可為什麼還有幾張臉在自己眼前晃動。
師父,原來是師父,還有大哥,二哥。對了,還有三弟,四弟,小妹。他們怎麼全在這裏?
有一張臉慢慢清晰,二哥,這是二哥。
歐陽躍揉了揉自己的眼,在他眼前,有一團輕柔的光微微的亮著,林紫陽安靜的臉靜靜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似從最深沉的夢中醒來,他終於記起了一切,眼前的虛幻消失,他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可能是昏睡的時間太久,他的身體一下子還沒有適應,坐在那裏晃了兩晃。
良久,他才象是適應過來,芒然的睜著一雙眼睛,在他麵前除了林紫陽懷內的那一點閃光外其它的地方一片黑暗,而耳中似乎聽得到隱隱的浪花鼓蕩聲,在那深沉的黑色裏似乎也有輕輕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自己還有二哥怎麼會來到這裏?
歐陽躍伸手輕輕的推了推林紫陽。
林紫陽還是一動不動,可他的呼吸卻是深沉有力,身上也散發著陣陣熱量……但為什麼他還不醒來?
冰冷的湖水還在打濕著他們的衣衫,那刺骨的寒冷向他們陣陣襲來,這股滋味實在不好受。歐陽躍試著站了起來,他用力的拖動著林紫陽高大的身軀,可二哥的身體竟是那麼的沉重,他用盡了力氣竟是隻拖動了一點點。
他喘著粗氣又無奈的坐在了地上,並順手將大哥臨走前披在紫陽身上的衣襟裹了裹,同時自己也擋在紫陽身前不讓湖水濺到他的身上。
他開始試著回憶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他依稀記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著他從那一座高崖下落下,耳邊是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那一道閃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哥現在怎樣了?還有二哥現在是怎麼回事?他怎麼還不醒來?各種思緒一起湧進他的大腦,他感覺自己糊塗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感到自己又有了力氣,不由重新站起再次的將林紫陽往湖水濺不到的岸上拖,終於,他們來到湖水漫不到的地方,而這一次他似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下子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