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群山,原始叢林,在這蠻荒之地,天地之間,象是隻剩下他們幾個人,今後時光,何去何從,實是費盡思量。
旭日,眾人從睡夢中清醒,昨天還是一輪紅日今天天就陰了下來。黎明時分,灰朦朦的天上竟是飄起細雨。這三月的最後一天,老天似乎也感受到眾人的悲傷而黯然“落淚”。山雨飄伶,冷風淒淒,此時此刻,老天似乎也讀懂了眾人的心情而黯然神傷。
還在夜裏的時候,那歐陽明霞就輾轉反側,夢話連連,這可憐的女孩一夜之間竟是麵容憔悴,額頭滾燙,發起高燒起來。
張小婉我見尤憐,她注視著她並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山雨落下,眾人一齊向著山洞中退去。
初次見到這個姑娘,張小婉心中就很喜愛,待見得她因著族人盡沒而傷心無度的樣子,心中又實是憐惜,如今這可憐的姑娘發起燒來,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痛。她將她輕輕的扶著,再小心的讓她躺好,轉身去到外麵找來清水擦著她幹裂的嘴唇,再用冰冷的衣襟搭在她的額頭之上,稍稍減輕一點額際的熱量……
正午時分,歐陽明霞的燒終於退了下來,這傷心的女孩終於沉沉睡去。望著她,張小婉心中升起無限柔情,從今以後,她就要孤身一人生活在這個荒蕪的世界裏了,她小小年齡,真是可憐。
而歐陽躍,雷萬裏,吳鐵環三人似乎從哀傷中走了出來,他們開始和曉陽,紫陽,林大偉一起收拾起這個給人歡樂,給人傷心的地方。
依著眾人打算,原本今天是要去到那個埋葬整個部族的“伏龍塚”前祭拜族人的,但歐陽明霞如此模樣不能動彈,那瑞得曼傷重剛剛蘇醒也暫時不能行動,隻好作罷。那瑞得曼醒來之後一直躺在那裏,他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將這個淩亂,充滿血腥之氣的地方漸漸收拾幹淨,其嘴裏嘀嘀咕咕,也不知他在那裏念叨些什麼?
昨天晚些時候,林大偉為他輸氣療傷時發現在他頭部有一塊核桃般大小的淤血腫塊,這可能就是造成他失憶的原因吧。以林大偉現今的見識和對頭部結構了解的缺乏,這塊淤血讓他無能為力,為今之計還是不動為上,或許隨著以後時日漸長,這個腫塊會自己消失也說不定。他將這一情況對他作了說明。
黃昏時分,防空洞中牆清地淨,空氣中已聞不到血腥之氣。眾人將裏麵所有破敗和沾染血跡的桌門衣物清理出洞在山門前點起一把大火燒了個幹幹淨淨。望著這衝天而起的火焰,歐陽躍四人站立跟前久久不語。是時,山雨更大,但眾人心中似也燃燒著一股烈焰,刺激得他們全身顫抖,渾身水氣蒸騰。
林大偉一家四口還有瑞得曼一起倚立於山門前看著這四個站在雨中的孩子,心裏不禁充滿感歎。
而張小婉卻走入雨中牽起四人之手再走回洞中,此時,洞中大廳火塘之上已然燃起一把大火,火上數塊獸肉連同兩條兩尺來長的大魚發出劈啪聲響,冒出一層油光,一股異香充飾在洞廳之中。
歐陽躍四人靜靜的站在這個火塘前,不言不語,突然他們齊刷刷一同跪在林大偉張小婉夫婦麵前,四人將頭叩下竟是一動不動。
林大偉,張小婉齊齊一愣,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四人這是作甚?
張小婉彎腰扶住歐陽明霞:“小霞,快快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小躍,萬裏,鐵環,你們都起來,有話起來再說。”林大偉,曉陽,紫陽也在一旁付和。
四人仍舊不動,良久歐陽躍沉聲說道:“我等四人,年幼無知,身單力弱,值此全族滅亡之際,實是傷心至極生無可念,蒙兩位神仙還有兩位大哥所救實是不敢苟死,值此有生之年,願能隨侍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成全。”言畢,四人額頭碰地咚咚磕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