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詳盡的宣傳資料,擺在了劉越河的麵前。
劉越河認真地讀完後,向對麵坐著的二流問:“這二次返利,真的可以多得到錢?”
“是的。”二流充滿了信心,說:“雖然收購價還是一塊錢一斤,但是,以去年紅薯的收購銷售情況看,利潤是百分之百。何況,今年,公司準備烤紅薯幹,包裝起來進超市,一個半斤重的紅薯,可以製成兩包,一包賣一塊到兩塊,這個到底賣多少要參考市場定價,現在還說不準,那半斤紅薯就可以平均賣到三塊錢左右,除去成本,五毛錢的紅薯可以賺兩塊,估計今年的利益是百分之三百。我們拿出其中的一半分給村民,然後剩下的一半利潤,大部分會投入到高原村的修路之中。也就是說,你們把紅薯全部都交到公司來,到二次返利的時候,還可以分到七八角,加起來就是一塊七八了。”
劉越河眼睛珠子不停地轉著,好像在細算著二流給出的這筆賬的正確性。
劉越深有點不耐煩了,站起來說:“這一年來,不管是最初的協會,還是現在的公司,越河哥,你摸著良心問問,哪樣事情對不起大家?你種紅薯的母藤從哪來來?還不是二流提供的。”
“那是。”劉越河用手摸了摸鼻子,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這就對了。”劉越能重新坐了下來,說:“上次,我們公司開會的時候,有人提議凡是大部分紅薯不交到公司來了,將被取消公司會員的資格,以後有啥好事就不會照顧到他了。假如你被取消了會員,看著身邊的會員越來越富,你心裏平衡嗎?”
劉越河一張臉由紅轉紫,好像內心在掙紮著。
劉越能繼續說道:“你心裏肯定不平衡,難道你不想先富起來?”
“嗯。”劉越河點點頭,說:“那行,我相信你們,明天就把剩餘的紅薯搬過來。”
“越河哥,你好好喲。”王與秋站在二流背後,用手擱在二流的肩膀上,說:“我們公司可需要你這樣的人多支持,公司的政策還要靠你多宣傳啊。”
劉越河得了這頂“高帽子”,覺得很不好意思,臉色又由紫轉紅。
就這樣,二流講之以理,劉越深動之以情,劉越能威嚇之,王與秋表揚之。每天上午,他們四人挨家挨戶的做工作,很快把一些村民的思想做通了。
加之,二流讓鄧羽君寫了好幾幅標語,張貼到高原村各處醒目的地方,像什麼“支持公司發展、支持公路建設”,“我把紅薯交、睡個安穩覺”等五花八門的標語,雖然意思淺白,但大家都看得懂。這些標語就像一塊塊警示牌,時刻提醒著村民“如果不上交紅薯,良心就會受到譴責,就別想睡安穩覺”。淳樸的村民們看到這些標語,也逐漸醒悟過來,自己被一些小利蒙蔽了眼睛。
同時,劉海也在高原紅薯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加大了攔截力度。他也不上前幹涉,隻是禮貌地問一句:“老鄉,你這高原紅薯不是要交給公司嗎?怎麼自個挑下山來賣了?”一些臉皮薄的,哪聽得這樣的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在多方麵工作的共同努力下,紅薯收購工作逐漸回暖,二流心頭壓著的那根弦終於放鬆了一些。
那些販子們除了零星的收一些紅薯外,再也沒有收到大宗的紅薯。
紅薯大上市了,一大清早,楠竹林邊就轉出一溜人影,都挑著滿滿當當一籮筐紅薯,一晃一晃的,發出“噶嗞噶嗞”的聲音,顯得無比歡快。
這群人領頭的正是劉越河,到了二流的院壩邊,放下擔子,指著二流背後堆成小山的紅薯,說:“二流,收了這麼多紅薯,屋裏裝不下了?”
二流和劉越深笑著走過來,把籮筐抬到秤上,一邊稱重量一邊說:“是啊,我也沒想到一下交來了這麼多紅薯,我們招了二十個人專門負責運送紅薯下山的,一天到晚的挑,根本忙不過來。要感謝鄉親們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