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王母娘娘抽走了女兒國國王的情絲,以此來斷絕她和玉帝的一段情。所以人們才會想什麼才是情絲,然後經常停留在那個奇特的路口搖擺不定。
這裏是人們眼裏的袖珍十字路,路邊城牆溝壑間雜草掛著滿葉子的露水,折邊的橋沿下水麵的滄桑印著城牆的年老,水邊的她輕撫散亂的劉海,風帶著泥土味吹起她的發絲,而柳條猶如她的發梢安靜地垂下吸吮著河水。城門狹窄的縫隙中,一個少年癡癡地看著她。
而在城門的另一邊,戴著一副深黑色鏡框的少年拿著一束繽紛的紙花,匆匆地地往河邊趕去。
這時,一輛帶著刺眼反光鏡的深藍色小貨車闖進了人們的眼裏,行人們從安逸變到恐懼,劇情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吧嗒。”紅色的水滴從空中散落,猶如被紅綢染過的鏡片掉落在石子路上,已碎的玻璃片拍打在路邊蜷縮的草葉上,這感覺仿佛是壓著每個人的喘息。
時間也在這一刻暫停了,坐在河邊的少女突然驚起,慌亂的腳尖踏在石塊間的縫隙中,這致使她失去平衡倒在一邊的草坪上,白色蒲公英頓時被驚起跟著河風繞在少女的周圍。
從起初的平靜到慌張隻有霎時,根本來不及反應。而空中的人影在與車身碰撞後,巨大的碰撞能量擠壓著他的骨骼,紅腫的雙眼旁邊,晶瑩的兩滴水珠混雜著空中停留的血滴從上至下拍落,而他手裏的繽紛玫瑰在刺眼的光亮下飄灑在空中,像是在迎著從河邊飄來的蒲公英舞去。
一聲尖銳的刹車聲隨之響起,車身由於慣性往前一頂,“嘭”又是一聲刺痛人心的碰撞聲。少女抓緊手中慘白的心形折紙,在原地跌跌撞撞爬起,她提著最沉重的腳步往前跑去。
城牆後的那個少年,慌亂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此生最快節奏的心跳讓他難喘口氣,煞白地臉上一雙圓目盡情釋放著著內心的恐懼。
城牆後的這個少年叫蔣冷軒,他從農村到城市,從冷暖自知到陰晴不定,他都很習慣,而他最常來的地方就是這裏,他與他們也是在這裏熟識。
蔣冷軒早就躲在這裏了,他本來隻是想看少女和少男的幸福時刻。可現在,一灘的血紅和滿空的紙花竟讓他說不出話,一朵帶著血色的蒲公英飄過,帶著血紅光亮,從空氣中一直射進他的眼膜,直至他的腦髓,他至今都曆曆在目。
短暫失神後的他顫著手指按著撥號屏幕,趕忙往車禍地點跑去,強忍著呼吸帶來的心跳波動,他呆在原地傻傻地看著世界。
此時的場景好像用紅墨水揮灑出來的血色畫,少女拉著早已失去知覺卻沒冷卻的手掌,感受他給她的最後餘溫,而那時的她卻出奇的安靜,仿佛是她隻是在看他剛剛睡著的樣子,很平靜,白唇偶爾會勾勒出幾個慘白的笑,笑的人有些發毛。
等警車尾隨救護車趕到時,蔣冷軒才發現貨車上的司機早已不知影蹤,紅色的車蓋上下,滿是汽油的地麵躺著一個小兔掛件,警察戴著手套把它裝進塑料袋裏。
那時的場景很混亂,圍觀的群眾接蹤而至,警笛聲似乎未曾停過,少女拉著少男的手臂沒有一刻放鬆。而人心的冷漠依舊是國人的弱點,人們談論著不關己事的車禍,卻忘記安慰心痛的暈倒在路邊的少女,就像是對待自生自滅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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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