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聽眾的心靈
任何演講和交談都處於一定的氣氛之中,我們常常在黃昏的時候被落日的餘暉所感動,我們也曾在寂靜的深夜被天幕中寥寥的星月所感動,我們也會在音樂的氣氛中不知不覺地唱出心中的歌,我們也會在溫馨的環境中說出摯熱的話語,所有這一切都與談話的語言環境有著密切的關係。
優秀的演說家能夠以生動的假設抓住聽眾的心靈,讓聽眾深入他所營造的氣氛中,從而產生與演說家一樣的感受。請看約翰遜《在霍華德大學的演說》:“你不能找一個多年鐵鏈鎖腳的人,將他釋放,把他帶到比賽起跑線上然後說:‘你可以自由地與別人競爭了。’”“從許許多多方麵看,美國黑人已成為另一個民族,他們被剝奪了自由,被仇恨所折磨,沒有希望跨入機會之門。”通過上麵的兩句話,人們立刻能夠意識到在種族歧視十分強烈的環境中,黑人所麵臨的生存壓力和危險,由此就不得不隨著演說家的話語思考這個問題:“在我們的時代,這個國家已發生變化。美國黑人以感人的克製態度舉行和平抗議和進軍,進入了審判室和政府席位,要求享有長期得不到的公正。黑人的聲音呼喚著行動。但我們應讚頌美國,因為一旦被喚醒,它的法庭和國會,總統和大多數人民都是進步的同盟者。……”
前美國總統裏根也是這樣一個營造氣氛的老手,他《在莫斯科國立大學的演說》中也成功地運用了這一做法。羅納德·裏根於1980年被選為美國總統。1988年5月31日,裏根對莫斯科國立大學的學生發表演講,形成他前蘇聯之行最精彩的場麵之一。在該校一幅列寧像前,裏根描述了全球民主革命的擴展以及通訊時代中自由思想的力量,他是從一幅壁畫開始談起的:
“……在這兒,一幅描繪你們的革命的壁畫前,我想談談目前正發生的一場完全不同的革命,它悄悄地席卷全球,沒有流血和衝突。它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將從根本上改變我們的世界,砸碎陳舊的想法,重塑我們的生活。”
“人們很容易低估這場革命,因為它並未伴隨著旌旗飄舞的場麵和嘹亮的喇叭聲。它被稱作工藝革命或信息革命,而人們可以把小小矽片———跟指紋印一般大小———當作它的象征。這樣的一塊矽片比擺滿一間屋子的老式計算機的計算能力更強。”
“我記起果戈理《死魂靈》中將近結尾的膾炙人口的一段文字。果戈理把他的祖國比作奔馳的三套車,並且問它的目的地在何方。然而他寫道:‘除了傳來美妙的鈴聲,沒有任何回答。’”
“我們不知道這旅程將如何終結,但我們希望改革的許諾將得以實現。在這莫斯科之春,1988年5月,我們或許能獲得這一希望———猶如托爾斯泰墳上嫩綠的樹苗,自由將最終在你們人民和文化的肥沃土壤上欣欣向榮,蓬勃生長。我們或許能希望,一個新的開放格局的美妙的鈴聲將響徹雲霄,引向一個和解、友好與和平的新世界。……”
在這裏,一切詞語的目的都在於營造一個相互理解、和平友好的氣氛,隨著裏根的娓娓道來,這一切仿佛都已經實現了。
打動聽眾的法寶
激起人們的自豪感
領導者經常使用充滿形容詞的激情洋溢的語言,喚起人們的自豪感、自尊感、忠誠感和決心。通常,即使他們所說的話有點脫離常情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感覺”。肯尼迪用這樣的話語來鼓動我們的激情:“讓每一個國家清楚,無論它是祝福我們抑或是詛咒我們,我們都將不惜一切代價,肩負所有重擔,麵對任何困難去支持我們的朋友,反對我們的敵人,這是為了保證自由事業的生存和勝利。”早期的愛國者也說過同樣激情洋溢的話,例如帕特裏克·亨利說:“不自由,毋寧死。”當英國震驚於希特勒在歐洲大陸的得逞時,許多人認為英國也要落入納粹之手了。但丘吉爾卻以他演說的魅力鼓舞了人民的鬥智,他成功的奧秘就在於善於激起人們的自豪感。丘吉爾就任首相之後,首次對英國百姓發表的公開演說。他的開場白馬上就吸引了聽眾的注意力:“我在此首次以首相身份對各位發言,我要對各位說,現在是我們國家、我們民族、我們盟邦,還有自由信念的危急存亡之秋。”
如此強而有力的開場白,相信絕對沒有一個聽眾會在此刻關掉收音機。
接下來丘吉爾劃清問題的所在:德軍已經突破法國的防線;德國的轟炸機、戰車和其他裝甲車隊正在往英國逼進;在這些機動部隊後麵,希特勒步兵正踢著正步往前邁進。丘吉爾一方麵嘉許法國人的英勇和英國皇家空軍的反製空襲,另一方麵也指出需要繼續保持警戒,他說:“若想掩飾此刻情況的嚴重性,那就太愚蠢了。”
丘吉爾指出,現在是英軍主動迎戰德軍,而不是坐等他們攻打過來的時候了,英國人要以自己的步調來迎敵。“陸軍必須揚棄躲在水泥防線或天然防線後麵抗敵的念頭,同時必須了解,隻有靠猛烈而無情的攻勢,才能夠在戰爭中搶得主導地位。不隻最高指揮部,每一位戰士都必須服膺這樣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