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查出來了。”
“說。”懶懶的吐出一個字,薄唇微抿,瘦削的下巴在燭光的襯托下異常迷人。
“百裏丞相嫡女百裏長歌,無才無德,張揚跋扈,刁蠻無禮,是太子的未婚妻,三個月前,墜入回頭崖再無音訊……”
昆臨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而帝煜隻理清了一件事
以前的百裏長歌絕對是裝出來的!
那女人一手醫術還會是無才無德?隻怕是那京城第一才女百裏雪都沒她搶手。
不過以她所處形勢來看,若一早便以真麵目示人,怕遭受的隻能更多。
光是說三點,那女人的形式就不容樂觀。
第一;百裏家宅勾心鬥角,所有百裏宏和百裏軒相護,但那掌權的井姨娘為那百裏雪打算,對百裏長歌可是欲除之為快,而且當朝得寵的皇貴妃是她姑姑,井姨娘不知利用皇貴妃做了哪些事。
二來,百裏府宅自官錦蕪逝世後再無女主,無非是因為百裏長歌是官錦蕪唯一的女兒,若要登上女主之位,必要除去百裏長歌。
這第三點,也是太子為什麼死乞白賴要娶百裏長歌的原因:官錦蕪哥哥乃是當朝鎮國大將軍,勢力及廣,百裏長歌那幾個堂兄更是身居高位滿腹文韜,太子日後登基,必定要受到官家牽製,娶了百裏長歌便可以利用官家對她的寵愛將官家除掉。
隻是這最大的變故就是三個月前百裏長歌墜崖,活活攪了太子這一盤好棋,不過看那女人也不想回來了。
“主子,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昆臨猶豫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帝煜冷聲回答
“屬下方才去那個村莊查證,發現那個村莊的村民全數遇難,無一人生還”
昆臨想到那個場麵也忍不住一陣惡寒,縱然他馳騁沙場無數,也沒有見過那麼殘忍的殺人方法,竟是直接將人分解了!
帝煜見他這般反應,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
“那女人死了?”
他自是知道是哪些人幹的,隻是他沒有想到那些人來的這麼快,不知道那個女人死沒死,他才剛對她感興趣,別這樣就死了。
“應該沒有,因為那些人都死了,而村子內外都沒有百裏長歌的蹤跡”
帝煜點了點頭,眉頭不由自主舒展開。
這個女人,沒有讓他失望。
劍身淌下的血跡一遍又一遍幹涸,凝固了又被她手臂上流出的鮮血塗染,但盡管如此,她腳下的步伐仍未停止,反倒是漸漸加快。
她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她的神經已經麻木,銀針的功效已經漸漸減弱,入髓的疼痛如潮湧般席卷全身,將她麻木的神經一遍又一遍打醒。
她預計過時間,城裏人們總是起得特別早,大概是五點就起來了,城門開得晚,七點半才打開,她所寄望的就是那個人送她的玉佩,希望能護她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她模糊的視線裏漸漸出現一道森嚴的城牆,咬緊牙關,她甚至能聽見那把短劍和肌肉摩挲的聲音。
很明顯,她駭人的模樣很快就被守城的老將軍注意到了。
老將軍也被她嚇住了,也不得不佩服她驚人的毅力
受了如此重的傷竟然能撐到現在,換成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不過佩服歸佩服,這女子身份是迷,萬一是敵國殺手那他定會殺了她!
“你是何人?為何身受重傷出現與此?”
長歌忍著劇痛,用左手從懷中掏出玉佩,心中指望著這玉佩能保她一次。
老將一眼便認出了玉佩,急忙俯身跪下
“老臣參見北淵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歌哪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隻知道拿這個玉佩出來是個正確的選擇,道
“麻煩給我一匹馬”
百裏府離皇宮很近,但離每道城門都特別遠,如果她走著去,怕是在半路就流血身亡了,雖說騎馬是個十分冒險的舉動,但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
老將起了身,吩咐人打開城門又讓人牽來一匹馬,餘光小心地打量著長歌。
那玉佩乃是北淵王的貼身之物,北淵王說過,見此玉佩如同見他本人,而且,這玉佩……
老將沒敢多想,畢竟那可是戰神北淵王,隻是幫著長歌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