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寂靜的樹林偶爾傳來幾聲的鳴叫,慢慢的就回歸於沉寂。後來,聲響越來越大,在朦朧的樹林中似乎像惡鬼一般,陰森的嚇人。林中的地上,有許許多多的白色和黑色的老鼠,成群結隊的向遠處行去。
它們從密密麻麻的叢林中穿過,似乎在趕著朝拜,朝拜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這些,對它們而言,就是生的希望。
樹林中突然探出一個腦袋來,他睜著兩隻明亮的眼睛,看著地上的這一壯舉。急忙的用右手捂住嘴巴,但還是輕輕的歎出一聲:“哇!”他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穿著黑色的衣服,慢慢的蹲在一旁,看著這些鼠群,不禁想用手去碰一隻,結果剛碰到,一隻白色的老鼠就倒在了那裏。
男孩驚訝的望著它,又用手動了動,結果它還是一動不動。男孩又用手碰了另一隻,結果另一隻也倒在了那裏。他想一探究竟,就聽見背後有人喊道:“幹什麼呢?”
男孩一驚,匆忙的站起來。隻見父親站在自己的身後。“幹什麼呢!”“沒······沒幹什麼?”男人嚴厲地說:“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啊!”男孩低著頭,背著手說:“我······我睡不著,爸,你先回去吧。”
男人悶聲悶氣的說:“又是去網絡會館了?現在還不回家,是不是找揍啊!”男孩聽後臉色變得慘白,忙解釋說:“爸,我這次沒去。真的沒去。”男人臉上露出不信任的神情,男孩忙轉移話題:“爸,你今晚上怎麼回來了?不是上夜班嗎?”“今天晚上換班,所以回來早了。你什麼時候打算回去?”
男孩抬起頭說:“我?我一會就回去。”男人轉過臉,剛要走開,男孩有些恐懼的喊道:“爸!”男人回頭說道:“幹嘛?”男孩指著地上的老鼠軍團說:“你看······它們,這些老鼠太詭異了。”男人低下頭仔細觀察了半天說道:“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些是從哪裏來的?”
男孩撥開一片草叢,見無數隻老鼠從裏麵一一跑出來。男人也有些擔心說道:“這······它們是要幹嗎?”這是身後突然一陣的躁動,數十隻老鼠向他們奔去,男人一見忙喊道:“不好了,快跑!快!”男孩連忙開拔,結果還是被老鼠覆住身體,滾到了地上。
男人喊道:“快!快打開他們!”這時肩膀上的一隻老鼠,“嘶”的咬了下去,男人臉上立即變得青灰色。男孩驚慌得大叫:“爸爸,爸爸!”然後伸出右手,用力的想拉住他,結果還沒到一半就無力的放了下去,兩眼睜得大大的,深深的瞳孔裏露出了血絲。慢慢的血絲開始發散,從眼睛裏流了出來。
這個景象被在樹林中的一個男人看到.他名叫遊莊,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一個墨鏡。他看到後,把眼鏡摘掉又仔細的揉揉眼,不禁被嚇得睜大眼睛。他捂住嘴巴,躲在一棵古樹下,看著發生的一切,似乎在夢裏一般。這時右側的叢林嘩嘩的聲響一片,他望去隻見一個人影漸漸的投來,他穿著黑色的披風,兩眼直視著遠處的男孩和他的父親.
遊莊把腦袋探上前,想仔細的看看,結果險些尖叫出來.
他竟然在空中飄著!
那人慢慢的飄向他們,然後降落下來.雙手慢慢的伸出,隻見雙手變成了殷紅色,指甲一下子長長了五寸.男孩好像還有一絲的氣息,慢慢的伸出手想去讓他幫忙,結果黑衣人右手一劃,男孩就被直直的拋出去,”砰”的滾到地上,死了過去.
他慢慢的蹲下身,雙手在他父親的頭顱上一撕,他父親的頭就被撕裂,黑衣人雙手拖出他的靈魂,隻見半空中懸著他的父親,正在惶恐的掙紮.黑衣人眼角露出凶光,一下子把他吞了進去.遊莊一看嚇得蜷到地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遊莊見黑衣人走向男孩,不禁向他看去,隻見他父親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慘白的正如薄紙一般.身上的傷口又自然的愈合,沒有老鼠咬過的痕跡,仿佛這是自殺.遊莊再看去,男孩的靈魂也被他吞噬掉,地上隻剩下那具空殼.
黑衣人的手慢慢的放下,手上不斷的凝聚著白色的光,他轉過臉來隻見帶著一個白色的麵具.他閉上雙眼,漸漸的四周開始有些顫動,他雙手向天空一揮,立時出現數千個帶著麵具的人,他們都雙手合在自己的胸前,背後慢慢的出現亡靈的屍體,一排,兩排,慢慢的向遠處散去,就像一支長征的紅軍.
遊莊越看那越害怕,慢慢的向後靠去.這時“轟隆隆”幾聲巨響,四周開始劇烈的顫動,地殼也不斷的湧動,接著在幾秒的時間內,整個世界都變了。四周開始出現斷層,地上的一切都在向裏麵滑去,轟隆隆震醒了這個地方,所有的東西到倒塌了。房子“轟”的一聲直接拍在地上,轉眼眼前的地方就被地震徹徹底底的改變了模樣。
到處是慘死的人們,到處是斷壁殘垣,玉樹就像是一個廢墟,一個垃圾場。受傷的人們不計其數,死了的人們到處都是。就這樣,2020年6月19日5時48分,QH玉樹再次發生了4.7級的地震,而且在以後還有兩次,使玉樹成為當年玉樹地震之後的再一次焦點。而遊莊,則被翻天覆地的變化衝壞了頭腦,自從他被人救醒後,就飛到了SH,從新開始生活。
他極力的想忘掉這一切,但是無論怎樣努力,這個記憶永遠也消失不掉。
SH的浦東區的一家酒吧內,遊莊和另兩個人坐在一起。那家酒吧名叫“歡欣酒吧”,是遊莊和另一人合資開的,在這裏營業還算可以。每天至少有幾十人光顧,這裏的消費也高,因此來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遊莊選擇這麼一個地方,似是非常高興,因此把這打理的井井有條。他的合夥人就是褚學鑫,年紀輕輕,以前是一名留學生,後來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錢,因此在這裏以低價買下了這塊地。
他穿著黑色的外衣,留著短發,帶著一個紅色的邊框眼鏡,眉目清秀,長的有些帥氣。旁邊坐著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名叫汪琳。穿著淡黃色的外衣,留著黃色的短發,戴著耳環,十分的性感。
遊莊和他們坐在吧台前,一人點了一杯雞尾酒。遊莊和他們碰了一下,說道:“看來這地方我是來對了。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說完就笑了笑。
褚學鑫點點頭:“是,就你聰明。”說著把他一飲而盡。遊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以後要是咱這裏再發了,咱們在建一所大的酒吧,爭取裏麵的設施打到五星級飯店就行了。”“你的野心還不小啊!”“那是。我告訴你,趁現在還能賺錢享受享受,要不然來一場天災人禍,那不就啥也沒有了,對不對?”
褚學鑫望向汪琳說道:“看見沒,他的思想沒有一點是幹淨的,整天等著災難呢!”汪琳笑道:“是啊,遊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吧。”“你不是說你看見過那些鬼魂嗎?他們長什麼樣?”“他們?他們和咱們一樣,隻是他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血色,慘白的如同紙一般。”
汪琳看著他說道:“是嗎,他們長的那樣子啊,不過,你看看後麵那人是嗎?”說著向他身後一指。在不遠處的東側有一個人,正穿著白色的衣服,臉上有點泛白,相反嘴唇倒是十分的鮮豔。她穿著裙子,正坐在那裏獨自飲酒。
褚學鑫望去,不禁和汪琳笑了出來。遊莊看去,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人也正望著自己。他一看,隻見那女人看著自己。褚學鑫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怎麼樣?去確定一下?昂?”“去就去。”遊莊滿不在乎的說:“那你可等著。我想她肯定不是。”說著走過去,見那女人轉過臉,不禁伸出手在她臉上一摸,立即感到一股暖暖的感覺。
女人似乎受了一嚇,說道:“你幹什麼?!”遊莊忙解釋道:“我······我想告訴你,你的裙子很漂亮!”女人把酒灑了他一臉,說道:“流氓!”說完就走出去。遊莊吐了吐舌頭,說道:“還是個烈脾氣啊!”
褚學鑫等一見,連忙笑了出來。褚學鑫看向他右側,隻見有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看向自己,他與那人眼光相接,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那人方形臉,留著些短須,手裏拿著一個十字架,那個十字架好像是銅鑄做的,閃閃發著光。那人向他點點頭致意,褚學鑫也點點頭,向他那招招手。
汪琳一見,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褚學鑫說道:“打招呼呢。那裏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總是瞧我。”說著把手指向哪裏。汪琳看去見沒有一個人說道:“人?哪有人?那明明什麼也沒有啊!”“什麼?怎麼會······”
褚學鑫在看去,果然沒看見任何一個人。汪琳說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遊莊走過來說道:“怎麼了?”“哦,是他,他看錯人了。”遊莊笑道:“是嗎。沒想到你這麼不能喝啊,才幾杯啊就醉了?”褚學鑫看向四周,發現他站在門口處。邊說道:“那!他在那!”說著指過去:“穿白色衣服的看見沒?”
汪琳和遊莊都看過去見那沒有一個人影。“哪有啊!”遊莊說道:“怎麼,你不會看到鬼了吧!哈哈。”汪琳也說道:“是啊,那真的好可怕啊!學鑫,現在又不是你的表演時間,好啦!”“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看到一人啦!”汪琳問道:“那他在哪?”“他在······他在······”
褚學鑫又看去,見那人已經消失。便沒趣的說道:“難道我眼花啦?”說著搖著頭喝完那杯酒。遊莊坐到一旁說道:“知道玉樹地震嗎?”“當然知道了。怎麼啦?”“那個時候我就看見一些正常人沒看到的東西。那個時候啊,真是太危險了!我那時在外麵,就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被殺死。”“那你怎麼不上前相救啊!”
遊莊都有些膽顫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一個字——跑!”他看著汪琳和褚學鑫的注意力都在這裏便說道:“你猜他們是怎麼死的嗎?被一個人撕破腦袋而死的!而且,那個人是個孤魂!”說著眼裏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汪琳說道:“真的?”然後嗬嗬笑道:“我看你呀,和他一樣,都是神經緊張過度。”
褚學鑫說道:“不信別信,反正我是看見了。”遊莊說道:“說的不錯。以前吧,我想看到鬼魂,可是後來看到後我才想起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荒謬!我現在就想要忘記,知道嗎?”他似乎深有感觸的說道:“每天晚上我都會夢見那個夢,在那樹林中看見孤魂在那裏吸食著人的靈魂。”
“知道嗎。那之後又有那麼多的人,不,應該是那麼多的孤魂!他們在那裏,後來知道嗎,就發生地震了!玉樹就發生地震了!那麼多的死人,那麼多的死屍······”褚學鑫拍了他一下:“好了,別再說你的光榮事跡了!”汪琳笑出聲來:“你們啊,還真是朋友!”
遊莊又討了一個沒趣說道:“好了,不說了。不過,”他把頭探到褚學鑫的耳邊:“你要是真看見了,可得小心啊。這些,一般是將死之人才能看到的!”褚學鑫“呸”了一口說道“烏鴉嘴!”
汪琳說道:“好了,別再談論這些話題了。怪嚇人的。學鑫,什麼時候回去啊?”褚學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現在已經不早了,要不然咱們回去?”汪琳笑著說道:“好。”遊莊問道:“不再玩回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你呢!”褚學鑫揮揮手:“改日吧。今晚上我陪我的女友。”
遊莊獨自喝了一杯說道:“真是的,見色忘義!”
到了外麵,褚學鑫做進自己的黑色奔馳車內,說道:“好久都沒有開過車了,想起來還真是懷念得很。”汪琳有些抱怨的說道:“誰讓你在外國留學來啊!當初叫你在中國你不聽,現在有些後悔了吧。”
褚學鑫笑道:“那你也別小瞧我,在那裏,我的賽車技術也得到了提升,有時間去賽場上賽一回怎麼樣?”“好。”汪琳係好安全帶說道:“出發吧。”褚學鑫打開油門,向自己的別墅駛去。
褚學鑫駛向自己的別墅,那是一座古典的二層樓房,頂部像古代宮廷的房頂一樣,有四條飛舞的金龍。前麵是一個蓄水池,裏麵有遊泳的工具。別墅裏設施豪華,全是一色的檀木家具。褚學鑫把車停在外麵,發現又有一輛黃色的汽車停在那裏,不禁感到驚訝。
汪琳問道:“怎麼啦?”“沒事,我隻是好奇這麼晚會有誰來這裏。”說著打開門走出去,汪琳也走下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不管他是誰,肯定是你認識的。”“也許吧。”說著走上前,右手去推門結果發現上麵結了一層薄霜。褚學鑫低下頭,發現上麵的霜塊正在向下麵蔓延。不禁皺起眉頭說道:“怎麼回事?”
褚學鑫打開門,隻見“哐當”一聲,一塊巨大的冰塊摔了下來,“啪”的掉在他們的前麵,摔得粉碎。褚學鑫不禁愣在那裏,這時有人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說著走過來,一見是褚學鑫不禁說道:“學······學鑫?”褚學鑫見是叔叔褚克軍不禁說道:“叔叔。你們這麼晚來有急事?”
褚克軍長的較胖,身材不高,穿著白色的襯衣,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哦······是,是有些急事,所以來找你爸了。”褚學鑫見他神色有些慌張,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有許多霜結實的黏在牆壁上。褚學鑫問道:“這些是怎麼回事?房子裏······怎麼會有這些?”說著俯下身拿起一個冰塊來。
褚克軍忙用右手扶扶眼鏡:“這個······這個是為你準備的。”“為我?”“是啊,我們不是還沒為你接風嗎,所以,這隻是一個場景。隻是現在壞了,嘿嘿,有點可惜。”說著自己雙手不自覺的搓在了一起。汪琳倒是有些羨慕說道:“這到沒關係,是吧,學鑫。”
褚學鑫有些懷疑,但是見汪琳在旁邊便點了點頭。“是啊,叔叔,這倒讓你們費心了。”“不費心,不費心。對了,這就是你那個女友吧,長的可真漂亮。”汪琳笑著說道:“謝謝叔叔誇獎了。”“你叫汪琳吧?”“是,我是汪琳。”
“那快點進來吧,小心點。本來為了他準備了那麼多禮物呢,看來隻有下次再補上了。”說著自感可惜的歎口氣。這時褚克軍的妻子虞汶河走出來說道:“學鑫回來了?累了一天了,一定困了吧?”褚學鑫笑著說道:“不累,今天在外麵玩得很高興,嬸嬸,家裏不會出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