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可沒有打翻你的燈,或許是誰看你做的太醜了,實在看不慣也說不定。”
肆長意攤攤手申明自己的無辜,可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實在就是像全天下昭示她就是罪魁禍首。
“我的燈毀在這裏你也在這裏,哪有這麼巧的!嗚嗚!為什麼要破壞我的祈福!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肆長意,你是個惡毒的女人!”
惡毒的女人?
她從未否認。
嘴角慢慢落了下來,肆長意抬手將宋泠月手中的燈抽出來來回看了看:“因為我願意啊,你奈我何。”
話音剛落,手中的河燈也應聲甩進了河中,瞬間湮沒。
“我殺了你!”
宋泠月眼見自己的心血毀滅,尖叫一聲朝著那明豔的容顏打了過來。
獨孤逆握住那手腕狠狠一推,宋泠月頓時踉蹌後退,幸好一旁的侍衛扶住才沒有摔倒。
“放肆!”
墨謹行怒喝一聲五指成爪直朝著獨孤逆咽喉襲來,誓要讓他命歸黃泉。
獨孤逆偏頭扣住他的胳膊,反手肘擊上墨謹行的胸膛,二人徹底纏鬥起來。
兩個人都是武功上的行家,誰都不讓半分,你來我往雖沒有刀光劍影,卻驚險非凡。
肆長意繃緊了神經,卻根本介入不了戰局。
這是她頭一次看見二人正麵交戰。
一旁的宋泠月也緊張的注視著戰局,忘記了哭泣,生怕墨謹行吃虧,
“砰。”
二人旋身對掌一擊,同時伸出一拳去對方胸膛。
獨孤逆頓在前三寸空中,卻實實在在的挨了墨謹行一掌,嘴角溢出一縷血跡。
“獨孤逆!”肆長意詫異的扶住受傷的獨孤逆,那本就蒼白的麵龐更如白紙。
“屬下無事……小姐不用擔心。” 赤血染唇,肆長意驀然想起上世他屍骨無存的結局。
“啪!”
怒火攻心仇恨蒙智,肆長意一記耳光甩在墨謹行臉上,響亮非凡。
墨謹行被扇蒙了,宋泠月也傻了,驚叫一聲衝上來捧著他的臉。
她竟敢打他!墨謹行怒火衝天,雙拳緊握,似乎下一刻就要掐死肆長意。
肆長意終於平複了眼中波濤,愣了愣又換成淒楚的樣子,眼淚唰的流了下來:“你……你為宋泠月出頭折我的麵子,現在是連我也要打嗎?你打啊你打啊,枉我愛慕你這麼多年!”
墨謹行咬緊了牙,一時進退兩難。
“算我瞎了眼,嗚嗚。走!!嗚嗚!”
肆長意可憐巴巴又賭氣的樣子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媳婦兒,滿含淚水的瞪了墨謹行一眼,扶著負傷的獨孤逆黯然離去。
“小姐莫哭……”獨孤逆看著那臉龐上殘留的淚水,生澀的掏出棉遞給肆長意。
“不哭能溜走?萬一他擺起王爺架子要治你我以下犯上之罪,我才真是要哭。”
肆長意抬起頭,臉上眼中哪還有半分悲傷,算計之色煞是奪目。
“小姐聰慧。”虛弱的臉龐露出笑意。
“下次不必吃虧讓著他,打死了算我的。”
“是……”
此地不宜久留,她還是回京先下手為強,獨孤逆傷勢在身,也不宜奔波,正好留下修養。
深夜皎月,兩道人影不緊不慢的順溪而行,一溜海棠河燈漂漂搖搖幽幽妖冶。
“我們要跟到何時?”
“主子說它們自然熄滅之前不得沉水。”
“自然熄滅……主子用的是鮫南燭!小小一塊也可燃燒九日!啊,主子又是製燈又是做燭,這童心來的也太晚了吧!”
“童心?依我看,是春心啊……”
“哎。對了,孟成仕如何?”
“他啊……恐怕與宮中太監再無一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