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那扇窗戶,輕笑著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溫暖的撫摸著肆長意的發頂:“意兒長大了,別看你這孩子模樣上張牙舞爪的,實際上心思沉,我就怕你有事不跟家裏頭說。”
乖乖的低著頭任那手撫慰,腦海中盡是姑母容顏。
她自小母親就不在了,雖然有爹和哥哥疼愛,在她心中依舊是渴望母親的關懷。
“聽說,獨孤逆那孩子是官奴,被你拍買了回來?意兒,你可知曉他的過往家世?”
獨孤逆的……家世?
眼中閃過一絲迷惘,肆長意下意識的搖搖頭。
她似乎從來沒有詢問過。
“不知他的底細就敢撂在身邊伺候?意兒,肆家身處漩渦,萬萬不可大意!你告訴姑母,你為何如此信任他,以至於昨日那般激動!”
身子被扳正,與瑞侯夫人四目相對,肆長意喉間微動。
她要如何告訴姑母獨孤逆為她出生入死,忠心耿耿?
“你是否……”瑞侯夫人緊緊盯著肆長意:“是否中意他?”
什麼!
肆長意宛若雷擊,猝然睜大了鳳眸。
中意誰?獨孤逆!?
“姑母在說什麼,我怎會心悅他,我隻是當時鬥氣又看他武藝非凡才留在身邊,姑母莫要多想。”肆長意幹笑兩聲,反手安撫著嚴肅的瑞侯夫人。
外頭一角青色衣袂駐足,天邊陰雲欲壓。
“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姑母是不是見過獨孤逆?”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甚至她認為姑母對於獨孤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提防和抵觸。
瑞侯夫人扯扯嘴角,恢複了溫柔端和的模樣:“他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故而多留心了兩分。昨天本是想試試他的忠心,沒想到著急的卻是你。他模樣過人但是來路不明,姑母是怕你丟了魂。”
肆長意無奈的叫道:“我哪有那般好容貌,您太小看意兒了。”
“別人我倒是不怕……”瑞侯夫人眼神暗了暗,試探道:“將他留在我府上如何,年後我再將他給你送回去。”
“您留他有何用?”
“你可知道他百毒不侵是為何?”
肆長意望著瑞侯夫人,沉默已經代替了回答,但是她看得出姑母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他之所以百毒不侵,是因為體內有兩種劇毒相互牽製而平衡。別的毒藥,一旦進入體內就會被吞噬,看似安然無恙,實際五髒骨髓早已不堪。”
“您難道是有救治的辦法?”
瑞侯夫人搖了搖頭,麵對著那險些失落的眸子,心頭一頓:“我雖然根治不了他,緩解一二倒是可以。你可信得過我?”
肆長意猶豫了:“那……就給姑母添麻煩了……”
“不說這些客套話了,你爹剛派人來催你回家,下午陪我出去逛逛,明天我叫人送你回去。”瑞侯夫人滿意的拍拍她的手。
“好。”想要為獨孤逆說幾句好話,想了想便又咽了回去,她說的越多,姑母就越看他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