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實在衝動,壞事做了還當著麵說出來,生怕霖王不知道似的。”肆雲蘅一回家就將肆長意扔進屋中,想起在忘返閣的事就擔憂。妹妹明知霖王的好惡依舊我行我素,他是生怕霖王對自家妹妹生出厭惡之心。
“我肆長意敢作敢當,大不了退婚就是。”倨傲的仰著頭,麵無悔色。
今生今世,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肆雲蘅一聽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冷眼橫過旁側默默的獨孤逆又放低了聲音:“我的小祖宗,我還不知道你?”
“哥哥,我堂堂肆家嫡長女,還怕嫁不出去?”肆長意趕緊順毛,一言一行都做出自己並不後悔的意思。
妹妹對霖王愛慕至極,他看的清清楚楚,而霖王的態度叫他十分憂慮。
現在真能退了婚,憑借將軍府的地位,尋一個門當戶對的也是個好事。
“哼,你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對賀子卻的承諾……罷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哎。”肆雲蘅本來想要教訓肆長意一頓,說到一半又起身摸摸她的頭囑咐,歎息一聲幽幽走了出去,心事重重。
房門被貼心的關好,肆長意也正了神色,回頭直直望著獨孤逆:“你不是官奴吧。”
“嗯。”沙啞的嗓音果斷吐出一個字,獨孤逆抬眸幽幽閃過精光。
“你有沒有名字?”抬手挑起獨孤逆的下頜,仔仔細細的將他的臉龐打量個遍,細膩偏冷的手感叫肆長意舍不得鬆手。
“獨孤逆。”平板的嗓音好似冰川寒雪,比寥寥夜色還要滲人。
“我以後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做侍衛長,除了保護我,什麼也不用做。”肆長意溫柔了眼光,語氣也平和許多。
對,就是獨孤逆。
上輩子護了她一輩子,最後落得屍骨不全,身首異處的下場。
不過,她進宮為質子的時候就知道凶多吉少,帶了一顆離魂香做退路。
本來是想和皇上同歸於盡,可是她知道墨謹行的齷齪之後就變了主意。
忍了那麼久,就為了叫宋泠月和墨謹行那對鴛鴦聞聞離魂香的味道,為家族親友報仇。這也就是為何她那時一定要墨謹行留下逗留的原因。
也幸好那時除了酷刑之外並不少她吃喝用度,否則火折子還真難到手。
隻是宋泠月……會不會也是一個百毒不侵?
獨孤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出神的女子會對他十分感興趣,他能看出來,這個女子對他十分信任,那種眼光好似在看他,又好像是在找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勁瘦的身子沒有因為襤褸的衣衫而半分佝僂蜷縮,獨孤逆直視的眼神依舊平靜而冷漠:“是。”
“嗖!”
一道寒光破窗而來,直取肆長意的心髒!
真是不消停!
長眉冷凝,身形卻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
“啪!”
有力的長臂將肆長意扣在胸膛,獨孤逆修長蒼白的手指間牢牢夾住一枚森森柳葉鏢。
“嗖嗖嗖!”
數枚寒鏢迅然朝著二人飛過來,割裂空氣的聲音驚心動魄。
寒光點點如飛雪,獨孤逆旋身將她擋在身後,雙手推出風刃將寒鏢盡數推了回去,一陣細微的悶哼清楚的傳入屋中。
孤身長立,清風朗月。
他的本事她深信不疑,她不信憑他的能耐,對付一個墨謹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久久收回目光,窗外已經沒有任何聲響。
衝誰來的?
這麼久外頭都沒有動靜,恐怕侍衛已經受了控製。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疑惑,警惕的獨孤逆難得搭腔:“是屬下連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