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
墨謹行駐守淩城,她囚在宮中雖名為貴客實為質子,腳筋被挑斷,一身內力也被毒藥壓製,拷著鎖鏈活到現在已經算是撐到盡頭……
肆長意長睫毛閃了閃,她自小與墨謹行定下婚約,一心想要做他的妻子。
她雖不是善類,卻從未下手害過府中姬妾,害過任何無辜之人,可他相信任何人,獨獨不信她這個結發妻子。
成親十年,她打理王府十年,他在她受盡折磨之時卻新娶他人,損汙她的名聲!
至於肆家。
肆長意狠辣的雙眸閃過痛意。
墨謹行謀反,將無辜的肆家推在前頭,皇帝猜忌如何容得?
她早就知道,半月前肆家已經被誅滅了九族,她的親族,她的血脈早已經不在世上。
叔伯淩遲,兄弟車裂!
她肆家忠心耿耿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而宋泠月和墨謹行……早有苟且。
她當時竟然還傻傻相信了墨謹行的解釋!
甚至!
甚至當年她與宋泠月同日生產,她的孩子出生時夭折,二人竟然瞞著她偷龍轉鳳!
被蒙蔽的她疼愛了宋泠月賤人的兒子那麼多年!
到最後,還是和宋泠月母子情深。而她,成了那小子口中的惡毒婦人。
真是和他生母如出一轍,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硬生生將淚水逼回眼眶,桀驁驕傲的仰著頭,她依舊是那個天之驕女:“肆家英魂忠烈,幸好你這肆家的賤人不在其中,又不是正經族人,如何擔得了肆家的名頭。墨謹行呢,難道還不敢見我嗎?”
宋泠月憐憫的看著她:“謹行?他不會來了。肆長意,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我和謹行才是真愛,一生一世一雙人,隻要在他身邊我就滿足。而你,卻手段凶殘,陷害無辜,怪不得謹行會拋棄你,肆長意,這是你自找的。”
嗬嗬……嗬……
說的真好聽!
你做的到嗎!
肆長意仰天大笑,眼淚都流了出來:“宋泠月,你再虛偽一點我就要信了!既然隻要在他身邊就好,我在宮中還做質子,你卻為什麼要眼巴巴嫁給他!又說什麼一雙人!又怎麼連給我這個原配提鞋跪下都做不到!你真是惡心的叫我想吐。”
“你……你!本來謹行說殺了你,我還想救你一命出宮歸隱,你卻根本不知道悔改!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我無情。”被戳中心思的宋泠月越聽越心虛,神情也不自然起來。
虎落平陽被犬欺,哼,宋泠月,你這忘恩的德行,還不如一條狗。
淩亂的青絲遮住麵龐上的譏諷,縱然命懸一線,卻並未露出狼狽:“宋泠月,你會知道,什麼是報應的。”
“隨你說!不過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有侍衛對你忠心,竟然為了救你敢刺殺謹行。嗬,也真像你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個性。不過如今人頭落地扔到亂墳崗,怕是經被野狗啃的幹淨!”
宋泠月搖頭表示同情,彎著身子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