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不在理會黃祿天,問公子衝道:“人在何處,你怎麼不說?”
公子衝低頭道:“晚輩實在不知。晚輩被兩隻猛虎相圍,讓她駕馬而去,現在是否安全,晚輩還不知道。”
鍾離冷哼一聲,怒道:“那今日你這婚就沒得退了。起來吧,新娘老夫給你迎到了,回府行禮吧。”
公子衝聽後急忙哀求道:“請祖上給晚輩三天時間,晚輩一定將人找到,到時候再請祖上定奪。”
鍾離一聽大怒,一腳將公子衝踢翻在地,怒道:“胡鬧!今日高朋滿座,豈有你膽大妄為。”
公子衝本來就深受重傷行動疼痛難忍,又被鍾離狠狠地踢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躺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維德快步跑到鍾離身前,跪倒在地,求道:“太曾祖贖罪,衝兒年紀尚輕,頂撞之處,還望太蹭祖寬宥。”
鍾離為人正直,隻是脾氣暴躁,對於屬下和子孫更是嚴厲,動不動就激動出手打人,天下人盡皆知。他也知道自己脾氣暴躁,所以年輕時就將波成王位世襲給了長子,後來拜劍宗老宗主為師潛心修行劍法。他悟性極高,很快在劍宗出類拔萃,劍宗上一代宗主沒能衝破玄關,身亡之時將宗主之位傳給了他。他自知脾氣暴躁,所以宗主之位十年之後就傳給了自己的師弟蓬浪。
黃祿天怕他繼續出手,會傷了公子衝,急忙笑道:“鍾離兄怎麼還是如此暴躁,怎能跟一個晚輩計較呢,真的有失身份了。”
鍾離聽後哈哈一笑道:“小弟這脾氣就是改不了了,讓黃兄見笑了。”
黃祿天笑道:“咱倆也算是老交情了,小弟說幾句話吧。”
鍾離道:“黃兄請講。”
黃祿天笑道:“天地人生因緣際會,天下之論道極致,百姓得柴米油鹽,人生冷暖論道極致,男女得一個情字。小弟一生並未娶親,無法理解這個情字,但是小弟所見,此子有情有義,也並無什麼錯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也在理,隻是總不能趕鴨子上架,棒打鴛鴦吧,這有違我輩所為。鍾離兄還是斟酌一下,或許有個萬全之策,能對得住兩個姑娘,也成全了他的這段感情。”
鍾離聽後微微一笑,附耳對黃祿天說了說了一會,黃祿天聽後,哈哈大笑。
眾人望著黃祿天,被他莫名其妙笑的麵麵相覷。
黃祿天伸手將倒在地上的公子衝拉起來,道:“小夥子,今天你要是把這婚事退了,你將悔恨終生。”
公子衝聽了一愣,輕聲問道:“老前輩何出此言?”
黃祿天笑道:“自有玄機。”說完哈哈大笑,伸手拍開振明的穴道,對振明道:“你小子這下要是再跑,我就真的把你抓回去了。”
振明甩手冷哼一聲,瞪了鍾離一眼,舉步向公子府走去。
黃祿天看著他的身影,對鍾離笑道:“這小子脾氣還不小呢。”
鍾離苦笑一下道:“黃兄不能太由著他了,此子日後必然是一個禍端。”
黃祿天笑道:“鍾離兄都說了,一切終有天意,咱們又何必非要要深究呢?萬物生為道,萬物無為道,玄機已定,咱們不必強求,引之導之便可。”
鍾離長歎一聲,袍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內力從手心發出,將身前跪著的幾百人全都拉了起來,輕聲道:“爾等不用多禮,全都起來吧。”
眾人齊聲謝恩,全都退到了道路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