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剛到沂州城門前,就見正北方有大隊軍馬正急奔而來,塵土飛揚幾千鐵騎,後麵還跟著步兵。維德仔細瞭望,其中有一半是自己派出去接新娘的隊伍,另一半的穿著可以看出是淩城治下的軍士,應該是臨平侯派出的送親隊伍。
維德望著急奔而來的大軍,心中不由得一愣,並未見有抬新娘的花轎,也沒聽見禮樂,大軍狂奔更是一反常態。
康仁合也覺得奇怪,獨自催馬向北奔了一段,坐在馬上遠眺,見大軍最前麵馬背上坐著一個中年人身穿錦衣侯服,細看一會已經辨認出來乃是臨平侯清蘇。
淩城平成王一脈也是壽國皇族嫡親,與桐城波成王一脈一樣也已經傳了三十九代。淩城疆域位於桐城正北,也與益國相鄰,治下有六十一郡五十四侯,最近幾年更是兵強馬壯,軍備實力在壽國為首。平成王宜甫有三子,長子清蘇授予臨平侯爵位,此子清安授予順平侯爵位,三子清玉授予境南侯爵位,各有封地都與桐城相鄰。
壽國婚嫁民俗禮儀,送親向來都是由叔伯父相送,若無叔伯就由同宗兄弟相送,卻不應該讓父親親自相送。清蘇身有爵位,自然不會不懂禮儀,怎麼會大婚之日代領軍士親自送女呢?
維德也催馬奔了過來,已經認出了臨平侯清蘇,心中大驚,望著康仁合驚道:“臨平侯親臨,莫非是衝兒逃婚走漏了風聲,他興師問罪來了?”
康仁合心中也有此想,放眼望去並未見有新娘的花轎,大軍狂奔來勢洶洶,看來必定有因。康仁合不再多想,回首維德,道:“不用驚慌,咱們迎上去試探一下再說。”
兩人駕馬一直向北,向大軍迎去。寒星見父親與維德駕馬向北,急忙率領二百鐵騎跟了上去。
廖文此時假扮公子衝,維德名義上那就是自己的父親了,急忙追上寒星跟去。
原地隻剩下了振明和廖化率領的二百鐵騎。
廖化對振明一抱拳,問道:“副元帥咱們是進城呢,還是也跟去?”
振明想了一會拿不定主意,反而問廖化道:“依照廖將軍你看,咱們是進城好,還是跟去好?”
廖化被振明問的一怔,坐在馬上輕聲道:“末將一切聽從副元帥安排。”
振明也不知道是跟去合適還是進城合適,思想片刻之後,笑道:“那咱們就在原地等一會看看吧。”
“是!”廖化應了一聲,瞭望遠處奔來的大軍,不由得對振明道:“看樣子是迎親的隊伍回來了,可是奇怪的很,怎麼不奏樂,也沒見新娘的花轎呀?”
振明並不懂婚嫁的民俗禮儀,聽了之後笑道:“也許新娘子巾幗英雄,改成騎馬了。路途遙遠坐轎豈不是慢的很,一路上再有禮樂這大熱天的,什麼時候才能到呀。”
廖化聽了覺得振明說的有禮,不由得佩服道:“還是副元帥想的透徹,末將真是笨的很。”
振明哈哈一笑,打量了一下廖化,見他也就有十八九歲的年紀,雖然是身穿將軍鎧甲,但看起來還像個孩子,不由的問道:“廖將軍今年多大了?”
廖化急忙抱拳道:“末將十八。”
振明聽了笑道:“年紀輕輕就在軍中有如此成就,當真讓人佩服。你哥哥多大?”
廖化答道:“家兄今年二十有二,我們兄弟相差四歲。”
振明點了點頭道:“不愧為英雄出少年,你們兄弟年紀輕輕就官至萬夫長,在下由中佩服。”
廖化聽他說的老氣橫秋,似乎自己是個老者一般,心中暗笑,抱拳輕聲道:“我們兄弟怎敢跟副元帥相比,副元帥才真的是英雄少年,年紀輕輕就統領我們桐城百萬大軍,我們兄弟當真是望塵莫及。日後我們兄弟還望副元帥多多提攜,副元帥一聲令下,我們兄弟鞍前馬後絕不怠慢。”
振明聽了之後一想自己說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廖將軍太抬舉在下了,不過在下確實比你大不了多少,你我隻有三歲距離。”振明話音一頓,繼續道:“在下一不會帶兵,二不會打仗,這副元帥還不知道能做幾天。咱們年齡相仿何不以兄弟相稱,副元帥三字聽得我實在心煩。”
廖化聽了,恭敬抱拳道:“萬萬不可,副元帥身居要職,末將實在不敢高攀。”
振明笑道:“沒什麼可高攀的,就這麼定了,等你哥哥回來之後,咱們結為兄弟。”
廖化與振明也接觸了幾日,對振明的性格也略微了解,見振明執意如此,自己推脫必然沒用,靈機一動,抱拳道:“副元帥美意,末將感激不已,隻是此事還是等家兄回來之後由他定奪吧。”
振明點頭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此時康仁合與維德已經駕馬奔到了大軍之前,臨平侯清蘇早已認出了二人,見二人迎來,急忙翻身下馬,抱拳見禮。康仁合與維德也翻身下馬,趕忙抱拳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