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所乘的是公子衝騎來的軍馬,馬韁和馬鞍全是軍中專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文君定了定神,沙啞的聲音道:“我是壽國臨平郡治下平民。”
終奴此時已經率人趕到,仔細打量了一下文君,冷笑道:“你雖然是民女打扮,卻逃不過我的眼睛。看你膚如凝脂,必然是養尊處優,縱然不是王侯子嗣也是大有來頭。還不給我從實招來,我看你是壽國的奸細。”
文君聽終奴說自己是壽國奸細,怒意微微升起,冷聲道:“益、壽兩國一向交好,聯盟抗素,何來奸細之說。”
終奴冷笑一下,怒道:“我說你是你就是!把這壽國的奸細拿下,帶回去交給王爺親自處置。”
圍著文君的十個卒兵,高聲應是,全都劍拔弩張,虎視眈眈的望著文君。
文君斜眼掃視身前的這隊卒兵,從那五個年輕的少女哭泣的樣子不難看出,這些人絕非善類,必定是在欺壓百姓。文君學有武功一向俠義心腸,加上在壽國也有些身份,倘若這是在壽國她必然會好好懲治一下這些欺淩百姓的匪兵,但現在是在益國,加上公子衝之事她心中依然痛不欲生,她所以才調轉馬頭避開。沒想到她管閑事,這些兵卒卻來找她的晦氣。
文君心中的痛苦此時立刻轉變成怒火,她冷笑一聲怒道:“你們強搶民女我不管你們已經走運了,還來找死,怪不得姑娘我了。”言罷,雙手按在馬背上,用力將身子撐起,抬腿向身前的一個卒兵踹去。
卒兵原本以為麵前的隻是柔弱的女子,並未戒備,被文君狠狠的一腳踹下了馬背。
其他卒兵見文君身懷武功,而且武功不弱,全都嚇得往後退去,手中的弓弦已經拉開。卒兵還沒射出羽箭,就聽見終奴喊道:“抓活得,不要傷了她!”
終奴喊話之時,一個卒兵沒有拉住弓弦,羽箭已經射出。
文君急忙趴在馬背上躲過一箭,伸手一拍馬背,駿馬受驚向東竄去。
終奴催馬來到那射出羽箭的卒兵身前,揮出一拳將卒兵打下馬背,怒道:“你耳朵聾了!”見文君已經逃走,急忙喝道:“趕快給我追,將她抓住者重賞銀錠十兩。”
兵卒們一聽有重賞,絲毫不猶豫,駕馬向文君追去。
終奴手中拉著繩索,牽著五個少女,緩緩的跟在後麵。
兵卒已經追上文君,一齊揮動手中長矛向文君胯下駿馬刺去。駿馬受驚,抬腿長嘶,文君險些沒坐穩,幸虧她駕馬嫻熟,用力加緊雙胯才沒掉下來。
十幾個卒兵全都一齊刺出長矛,駿馬躲避不及,連中幾處,悲鳴一聲,摔倒在地。文君驚慌之餘,急忙揮臂一拍馬背,彈身而起,跳到地上。
靈郡的守衛軍卒在益郡的敦促下,平日訓練有素,非常熟悉馬戰,見文君跳下馬背,全都駕馬圍了上去。十幾支鋒利的長矛閃著銀光,已經架在了文君的咽喉前。
文君急忙後退,隻覺得背後冰寒,幾支長矛已經穿破衣衫,頂在了她的後腰,隻要稍微往前一送就能立刻結束她的性命。
前後全被長矛頂著,文君隻剩下了束手待擒的機會。
終奴騎在馬上牽著繩索,馬後麵跟著五個哭泣的少女,嬉笑著奔了過來。見文君站立在地上,被長矛圍著不敢動彈,笑道:“你給我乖乖的別動,否則要你性命。我看你長得不錯,說不定我家王爺能看上你,倘若我家王爺真的看上你,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我的恩德呢。”
文君憤怒之極,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終奴。
終奴嬉笑道:“忘了告訴你了,這裏百裏之內全是靈郡地界,你是跑不了的。就算你能從我手裏跑了,我家王爺一聲令下你照樣被乖乖的抓回來。我家王爺公子時曾經取過一房夫人,隻可惜大公子夫人命不長,早就死了。我看你長得明豔動人,回去也許王爺會喜歡,你隻要能討好王爺,說不定王爺開心會封你為妃。到時候可要好好謝謝我這個媒人呢。”
文君一聽靈郡二字,已經明白終奴所說的王爺就是益靈。益靈臭名昭著,三國之內無人不曉。文君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不寒而栗,倘若自己真的落到益靈手中,那後果可想而知。
終奴已經翻身下馬,牽著繩索上綁著的五個少女走到文君身邊,笑道:“給我老老實實的。”說著就將繩索向文君手腕上綁去。
文君前後都是長矛,她絲毫不敢動彈,也不敢反抗,隻能任由終奴將繩索綁在自己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