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與痛(1 / 3)

“窗外下著雨,泡一杯咖啡,握在手裏直到它涼了,才知道又想起了你……”

失去雯萱也是在一個飄雨的下午,我依舊習慣的站在樓梯間喝著咖啡,而雯萱又出現在我的視野,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風衣,撐著一把傘又提著一把傘,款款的朝公司的方向走來,雖然在風雨中有些模糊,但我能感覺她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忽然間卻猛的衝出一輛汽車,重重的撞到了雯萱的身上,我忘記了呼喊,張著嘴眼看著雯萱像一片狂風夾帶的楓葉,紅紅的風衣在空中劃了一道淒美的弧線,輕輕的飄起又輕輕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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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萱的葬禮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來參加,隻有她工作的幾個小姐妹,幾個小丫頭哭的尤是傷心,剩下的就是張正的幾個好朋友。雯萱媽媽帶著妹妹從老家過來了,張正幫著她處理了雯萱的後事,她臨走的時候對張正說:“小正,你不要太難過了,你還年輕,把雯萱忘了吧,再找個好姑娘……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對雯萱的好,是雯萱沒有福氣……”說著兩行淚就流了下來。

張正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可憐而善良的母親,雯萱的性格也是一樣,都帶有小山村裏的那種純真質樸,這讓他心裏不自覺的又心痛了起來。

送走了雯萱媽媽,張正疲憊的回到家,隻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難受的,頭昏沉沉的,好痛。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把這一天已經做過的和要做的事都想了一遍,在亂七八糟的沙發上摸手機來給壇子打了個電話,讓他給盯著點處理那個肇事司機和理賠的事。壇子是張正一個好哥們,本姓譚,因為體形比較接近那個傳統器皿,所以他們幾個好哥們稱他為壇子。壇子在交警隊上班,原來不過就是一個合同工,他媽媽是公安局政工科的科長,爸爸工業局局長,在這個小城裏也算是麵兒上的人物。後來通過關係把壇子弄成正式的了,壇子常和朋友們說,別管我是怎麼混進公安隊伍的,歸根結底我不也是在為人民服務不是?每次他說完,張正和老四一幹人等都不約而同的對他鄙視一眼,然後作嘔吐裝,氣得壇子真翻白眼。張正和老四還有壇子雖說不是發小,但也相處十多年了,用一句老話來說,關係好到程度就隻是多個腦袋差個姓,不然就成一個人了。

張正把事情拜托給壇子:“壇子,兄弟,你就看著辦吧。我的想法是能判這小子就判,判的時間越長越好,錢賠的越多越好,堅決不能讓這小子好過了。”壇子說:“兄弟,你放心,也別太難過。這事我會處理好的,雯萱就像我妹妹一樣,她走了我這心裏也不舒服。等我看到那崽子我先削他個B操的。”張正說:“別的,別再惹事了,現在警紀警風查的挺嚴的,你要是再受點處分,我就過意不去了。再說要削也不用你削,我得親自來才解恨。”壇子說:“你可抻悠著點,我都聽到你磨牙的聲音了,行,就先這樣,有事我再找你。”

掛了電話,張正一頭紮在了床上,晃忽中,他仿佛看到了雯萱坐在他的身邊,他掙紮著要坐起來卻渾身無力,想喊她的名字,告訴她離開他的這段日子我是多麼的心痛,卻喊不出聲音。雯萱伸手製止了他,柔聲說:“正,別動,你累了就好好躺會吧,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又何嚐不是想你呢?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在天上看著你,隻要你過的好,我就開心了……”

張正努力的掙紮著,終於喊出了聲音:“雯萱!”可是,雯萱卻不見了,張正望著四周,黑黑的,而身上卻是冰冷冷的,濕透了,原來是在作夢,他很惱悔,為什麼要動,為什麼要醒來,是他嚇走了雯萱。

之後的日子裏,張正整整一個多星期沒有去上班,隻是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擋著厚重的窗簾,屋子裏黑暗暗的,不知道日期,不知道晝夜,他把自己隔絕了。張正這些天幾乎沒有吃一點東西,隻是喝了些水吃了幾個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爛蘋果,抽光了家裏所有的煙,每天做的就是躺在床上閉著眼晴睡覺,或者睜開晴看著天花板,期待雯萱的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