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說安排在上午,結果一直拖到下午一點才有人過來接我,那時候我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吃飯,滴水未進,但依然沒有覺得有什麼虛弱的感覺,畢竟是手術,我覺得整個人都亢奮了。
帶著口罩的護士來給我打針,看著那針,我又不覺想起剛住院那會抽血的事了。
早上六點,我就被叫了起來,迷迷糊糊間,一管血就沒了,硬生生被疼醒的我,拿棉棒按著針眼,又奔向其他各項檢查地點。等我回來的時候,護士說血凝了,還得再抽一管。說實話,我是拒絕的,但隻能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眼睜睜看著一管血離我而去。
抽了兩管血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連碗都拿不起來,兩隻胳膊上都有大片的淤青,不小心碰一下就疼的不行。
現在又要給我打針,誒,我心裏不禁默念,可千萬要打準了,要不再來一針,我就不好了。打完了針,手術室的人叫我躺在推來的床上。
我的病房在十二樓,手術室在三樓。從病房一路到手術室,我的神誌都是清醒的,爸爸媽媽一直跟在我的床後麵,直到醫生示意不能再進了,他們才停下來。我知道,我應該是進了手術室了。裏麵穿著無菌服的醫生給我打了葡萄糖,又把我再往裏推。
“張嘴。”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對我說。我聽話的張開了嘴,他拿一個噴壺狀的東西往我嘴裏噴。我先前不知道那是什麼,直到舌頭麻了,我才明白那是麻藥,不過一會兒功夫,我便沒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混亂的思維不足以支持我看清並理解眼前的一切,我隻覺得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再有就是渴。爸爸拿著勺子在我嘴上蘸,因為醫生吩咐了,暫時不能喝水,監護還沒有拆,我就那樣渾渾噩噩地過完了那一天。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康複期,雖然難熬,但也算撐的過去。醫院床位緊,院方叫我們盡快出院,於是,我連線都沒拆,就匆匆忙忙出了院。我們雇了一輛私車,帶有擔架的那種,從首都,開了七個小時回到我們的家,在這七個小時裏,我都是趴在擔架上(因為刀口在後背),都不帶換姿勢的。我們的親戚朋友早收到了我們要回來的消息,紛紛趕來幫忙。
我們住的樓一共十八層,我家住六樓,本來是配有電梯的,可那擔架死活進不去,沒辦法,隻能選擇把我抬上去。所以我也體驗了一把飛的感覺,這也是我可以與其他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回到家裏的我過的就更舒服了,除了我大姑來給我拆線以外,其餘都舒坦的不要不要的。也就是那段日子,我暴瘦了十斤,看起來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因為這個手術,我錯過了x中的報名時間,很多人都考不上的學校,我考上了,但卻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不能去,著實令我很沮喪。我突然想起分班考試那天見到的韓颺,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裏,卻還是想知道,他是否還在那裏,我們是否,曾經有機會可以成為校友。
終於我媽給了我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