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又緊張地坐在小石凳上的加茲魯維立刻站了起來,給黑敬了一個禮。
“去和詩乃討論討論吧,一切費用我來承包。”
一句話打發走了加茲魯維,黑繼續看向正在享受生活的二人組。
“果然,和回旅館住宿的感覺不一樣啊,雖然知道付了錢,這個房間就是自己的了,但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一種安全感,或者說一種回家了,可以放鬆休息的感覺。”
問題開始牛頭不對馬嘴,黑發現他突然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哥,我們的血統不應該是傳說中好戰且喜歡浪跡天涯的凱爾特民族麼?”
“唉,弟弟,你不懂。能擇一城終老,誰願四海為家,天涯浪跡?能擁一宅棲身,誰願居無定所,由韁信馬?能陪一人白首,誰願長相別離,天下獨行?能得幸福安穩,誰願百轉千回,流離顛沛?能處泰然無憂,誰願抽刀斷水,買醉笑裏?”
好像有人說出了什麼很厲害的人生名言?是我聽錯了麼?
黑抓了抓腦袋,他感覺最近或許是太累了,他已經開始出現了幻聽。
“以此屋一間房間作為報酬,我願為你征戰至死,如何?”
看著克裏斯一頭桀驁的金發,以及那張眉宇間洋溢著英氣的麵孔所流露出來的自信與淡然,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驚了!
要不是黑知道其實特裏斯就是想加他們的工會,他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中世紀去雇傭雇傭兵去了!
這年頭一個入會申請還能說得這麼古典,這麼溜的麼?!
黑經曆過很多風浪,但這一次,他又被震驚了!
不行,得趕緊想個辦法回應他!
黑瞬間跳起,腦海之中古往今來之詩詞律令瘋狂閃爍,尋找著合適的應答語句。
有了!
“告曰——”
黑一聲大喝,臉色變得無比嚴肅,負手而立,盡顯威嚴之態。
克裏斯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同樣從懶洋洋的姿態中覺醒了過來,從躺椅中跳起,隨後抽出自己的雙手劍,雙手捧著上抬過頭頂的同時單膝跪地。
“吾人立誓於此處,餘為此世至善者,亦為人間極惡者。”
“奉上汝所求之物,由此宣告契約訂:”
“汝身自此奉吾令,吾之性命付汝劍!”
說完這段莫名其妙的台詞後,黑仿佛受到了某種莫名的感召一般,抽出自己的佩劍,在克裏斯的雙手劍上輕輕一點,完成了最終的儀式。
克裏斯被黑扶起,兩人雙目相對,微微一笑,一切默契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然而身為克裏斯的弟弟,埃裏克卻處於極大的震驚之中!
哥哥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奇怪的屬性?為什麼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等等等等,哥哥,這是我們凱爾特人的……儀式麼?我也要跟著這麼做嗎?”
看著哥哥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先是莫名一臉嚴肅地行了個禮,現在又滿臉堆笑地互相對視,埃裏克頓時毛骨悚然,趕緊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衣角。
“不是。”
克裏斯奇怪地看了弟弟一眼,他不知道弟弟為什麼要這麼問,這種古代點將般的禮節怎麼可能會是凱爾特人的習俗呢?
“???!!!#!@)#(!)”
埃裏克同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心裏有無數字要吐槽,但話到嘴邊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什麼鬼!不是你們還演的這麼像?
“這就是所謂的即興演出,克裏斯兄,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了。”
黑非常欣賞,這種不輸給海藻頭慎二學長的演技。要不是慎二已經有了自己的工會,黑說不定也會想辦法把他招收過來。
“嘛,弟弟,總之,這是一條為兄尚未展示給你看過的道路,如果你要跟隨哥哥的步伐,現在學,其實也不遲。”
黑和克裏斯似乎如串通好一般,說著一些埃裏克再也無法理解的話。
學個鬼啊!哥哥你自從遇到這個人之後你整個人都變異了啊!
先不說埃裏克的感受如何,黑雖然覺得自己的隊伍有開始朝著“人滿為患”的方向前進的趨勢,但是他還是決定把這兩個實力高強的玩家招入自己麾下,他心目中的刀劍魔王隊,應該是擁有著隱者一般的行事方式,同時又擁有著怪咖的性格的一幫強力玩家,這個群體不應該隻由他和他的一幫現實好友構成。
它更應該是一個無處可歸的強者的歸宿。
把入隊申請發給了兩人之後,心情複雜的埃裏克和克裏斯在黑的指導下給黑的隊伍徽記分別添了一筆,以及獲得了黑的房屋住入名額,完成了最後的儀式。
“雖然家的溫暖氣息讓人留戀,不過作為熱愛戰鬥的民族,我和我的兄弟還需要經曆一番試煉,那麼我們就先就此告辭了!”
出乎黑的意料,原以為兩兄弟會好好地觀摩一下這棟別墅,或者躺在自己花了十萬科爾的三張豪華躺椅之上休息一會。但兩人卻在聊完之後掏出了自己的轉移石。
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在學校時懷念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工作後卻又開始懷念學校時光的扯淡感受麼?
“這個家隨時歡迎你們回來休息。”
“哈哈,那好!今晚我就睡在這張椅子上了,誰都不要和我搶!”
揮手告別埃裏克,克裏斯,黑剛想坐回去,背後就傳來了老山姆粗獷的大嗓門。
“喝,小鬼!你的隊伍又有新的夥伴加入啦!”
“矮人不是一向以急性子出名麼?從呼叫你到你過來你居然花了30分鍾,真令人難以置信。”
“誰說的?鐵錘在上,我老山姆第一個不服!這是對矮人赤裸裸的汙蔑!我要讓他嚐嚐我的鐵錘!”
據中之條說,為了研究血石的奧秘,老山姆似乎已經三天三夜沒睡覺了,眼神中充斥著血絲和疲憊,但現在看來,似乎精力還旺盛地很。
隨手掏出一瓶酒,擺在院子的小桌上,當黑想要輕輕地打開塞子讓酒散發出半遮半掩的誘人香氣時,卻被另一隻毛絨絨的大手劈手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