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受傷的蛇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絲絲的春雨使含苞待放的桃花一夜間露出羞澀地臉頰。
初春的陽光,是溫暖的,如嚴冬裏早晨的太陽底下母親撫mo孩子冰冷的臉龐一樣。
四麵皆是挑花林的鄉間小路上,七個二十歲左右的少男少女在嬉笑怒罵,打打鬧鬧,緩慢地行走著。不過,若是細看,就會發他們中有一個少年同其他人似乎有點不和諧。他一個人走在最後麵,目光遊離在路邊的小花小草上,並不為四麵粉色的桃樹林所吸引,也不因同伴嬉笑聲而受幹擾。嘴角噙著一絲憨厚的笑容,在一般人看這人一定有點傻。他就薑暮白,XY市Z大的中醫係一名學生,今年大一,這次與學校關係較好的六人一起來到郊區有名的桃園看桃花。
忽然,薑暮白遊離地目光定了一下,仿佛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停了下來,走到一棵桃樹下,眼睛盯著樹根旁。
“喂!薑暮白,你在幹什麼?”前麵的劉雲飛看到薑暮白跑到桃花樹下,不明所以,大聲叫喊著問道。
“哦!沒什麼,我看到一條小蛇,它受傷了,你們先走吧!一會我會趕上的。”薑暮白憨憨的聲音,在那顆開滿粉紅色花兒的桃樹下麵響起。若是能夠仔細的聆聽,就會聽出他的聲音在憨厚下隱藏了一抹憐惜。不過,同來的六個人卻沒有人會聽出來。
“有蛇嗎?在哪裏?我也要看看。”這是一道女聲,輕脆、嘹亮,透露出一股好奇、膽大的味道,她是隊伍中兩名女生之一李雅。
“李雅,蛇很危險,不要……”又是一女生的聲音,不過話還沒說完,發現李雅已經向樹下跑去了,這是另一名女生:方梅。
“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劉雲飛苦笑一聲。
於是,幾個人,也向那粉紅的桃花樹下走去。正直早晨八九點,斜射的陽光將幾人的身影拉的很長,一直沿伸到又一顆桃樹下,隨著他們走動而搖晃。
“哇!這是什麼蛇?好漂亮啊!方梅快來看呀!”李雅驚訝地叫了起來。劉雲飛、方梅等人,也被這驚訝地叫聲喚起了好奇心。
一陣碎步聲響起。
薑暮白觀察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觸碰地麵上一動不動,不足一尺的粉紅色小蛇,沒有反應,於是他又大膽的摸了一下,小蛇還是沒反應。一邊的李雅,小手“猶豫不決”也想去試著摸一下,但卻始終沒有伸出手,潛意識裏,她知道很多動物都會用美麗的外表來迷惑“獵物”。
這時,劉雲飛、方梅五人也過來了。方梅一看之下也叫道:“真的很漂亮耶!”
看來美麗的事物確實有非常大的吸引力和誘惑力,尤其是女生。但由於粉紅色的蛇確實少見,三個男生也滿眼驚奇的看著小蛇,其個子最高的張旭說道:“嘖嘖!我還第一次見到粉紅色的蛇呢!”並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其他幾人也都拿手機拍照,兩女生也不例外,隻有薑暮白依然仔細的觀察小蛇,想找出它昏迷或死亡的原因。
“喂!你們在幹什麼?”忽然從桃園深處走來一位須發斑白六十歲左右的老人,看他的裝束應當是這桃園的主人。
李雅雀躍地回答道:“大爺,我們發現了一條粉紅色的小蛇,好漂亮哦!”方梅和三個男生嘴角上也掛起了一絲笑容,好象發現小蛇很了不起似的。
老人聽了後,突然臉色大變,驚呼道:“什麼?粉紅色的蛇?”說著並衝了過來,那速度完全不像一個六十歲老人。
“怎麼了?大爺!”李雅疑惑的問道。
老人沒有回答,雙眼凜冽的看著蛇,好象與蛇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薑暮白這時也停止了觀察小蛇,轉過頭看著老人,不說話,但憨厚的臉龐卻顯出了疑惑,褐色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戒備。
似想到了什麼,老人目光看向了薑暮白,道:“你沒碰它吧?”
“碰了,有問題嗎?”
老人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道:“哦!它有巨毒。”
薑暮白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懼害怕的表麵,可能因兩年前的一件事後,他已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看似憨厚的外表下沒有人知道他隱藏著什麼,又或者別人隻當他是個性格有點憨的人。方梅這時問道:“大爺!這是什麼蛇?”
老人稍微又退後了幾步,說道:“這是‘桃花蛇’,而且還是十年以上的,凡有桃花的地方,隻要不用火把它燒死,即使把它砍斷,它也下會死。”
“什麼?你是說它還沒死!”聽了這話薑暮白眼睛的餘光瞟了滿足桃花的桃樹一眼,驚叫出聲,喜色溢顯於臉上。
老人看了看薑暮白,又瞟了瞟那粉紅的‘桃花蛇’臉色有點陰沉,但還是說道:“是的,它沒死,不過它馬上就要死了,昨天被它跑了,這次它跑不了了。”
聽前麵半句話,薑暮白差點興奮的跳了起,不過聽後麵半句話後喜色又轉為怒色,腦子裏好象想到了什麼,一陣刺痛的感覺,心裏充滿了哀傷,情緒不受控製的大聲叱道:“為什麼要傷害它?它也是一條生命,你為什麼要殺死它?人與動物應該平等,和諧相處!它隻是一條小蛇哪裏招你惹你了!”
看著薑暮白,李雅她(他)們也懵了,和薑暮白認識半年,從沒見過他生氣、發火,以前總是一副憨厚的樣子,傻頭傻腦的,有點可愛。方梅最先回神,上前扯了扯薑暮白的袖子,道:“薑暮白,怎麼了?生什麼氣!”
薑暮白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老人,怒火充斥於雙眼,都快要噴出來了,渾身上下逐漸散發出了一種陰暗氣息。不過,沒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