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帳幔,滿屋子被點燃閃爍的紅色的蠟燭,火苗跳躍,並無喜慶,反而詭異。

白旎初一動,就發覺了不對勁,此時的她,一身血紅色的嫁衣,鳳冠霞帔,她甚至能感覺到,她心中不知名的緊張與恐懼。

房間裏的擺設,並不是她所熟悉的。

一切都顯得十分陌生。

她感覺不到任何的生人氣息,隻有死寂,空曠的死寂。

白旎初猛然從床、上站起來,臉色蒼白,習慣性的想要掏出符紙,才發現,她的手中竟然是什麼都沒有。

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這時候,緊閉的朱紅色木門,突然被一股大力彈開,發出震耳的聲響,白旎初本就精神緊張,被這樣的聲音駭的如同驚弓之鳥。

成排的蠟燭,火苗不斷地跳躍,非常有節奏,讓人沉溺其中。

白旎初雙眼緊緊的看著門口,心髒砰砰狂跳,她順手抄起床邊的巨大的蠟燭,準備隨時攻擊。

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眼前厲鬼肆虐,她也不會有這種心悸的心慌的感覺,她知道,她麵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一股讓她戰栗的壓迫氣息,洶湧而來。

她的身體緊繃,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呼吸也有些急促。

隻見一男子,身材挺拔,同樣一身紅色的喜服,踏著清冷的夜色,緩緩而來。

白旎初眼見著男子走進來,卻看不清他的臉,從他踏進屋子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自己所有的冷靜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嗜殺,毀滅,充斥了她的大腦。

她的身子敏捷的一閃,手中點燃的蠟燭也隨著她的動作傾斜。

男子身影一閃,人已經到了白旎初的跟前,一手扣著她的腰身。

白旎初怔怔的看著男子,條件反射的想要跳開,卻發現,她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視線慢慢的往上移動,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先是優雅的鎖骨,性感的喉結,時不時的滑動一下。

薄情的唇緊抿,線條冷硬至極,堅挺耀眼的鷹鼻,給男子平添了一股冷漠的氣息。

在往上,毫無防備的撞進了一雙冷漠的冰瞳裏,白旎初脊背一寒,慘絕人寰的寒氣,從腳底直升到頭頂。

這種被冰凍住的感覺,果然是無比的酸爽。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男人雖然是輕描淡寫的雲淡風輕,以及眼底毫不掩飾冷意,周身駭人的猙獰壓迫氣息,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

上位者的霸者氣息,君臨天下。

百裏冰封,萬裏雪飄。

氣息太強,導致白旎初忘記了剛剛要逃跑的動作。

“想跑?”男子清冽的聲音響起。

白旎初頓了頓,讓人驚豔的是,這個男子,大寫的好看。

所有讚美容貌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

被男子的美貌所驚,有些人,遠看驚豔,近看一般,但是近在咫尺這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看,更讓人驚心動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此刻,她竟然有種非常可恥的想法,就是無視男子身上亦正亦邪的妖、豔氣息,反被動為主動,將男子撲到。

停。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究竟是哪裏。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家中睡覺,怎的一轉眼,就一身大紅色嫁衣,身處這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