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必客氣,還有,以後在我麵前你們都不必下跪了。”沐知封聲音和藹,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沐王爺,這怎麼使得?”黝黑青年急忙說道。
“沐王府是我的祖父所創,我們都是自立為王,雖然朝廷也予以支持,但是我們實際上與你們無異,並非什麼達官貴人,所以以後在我麵前,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拘謹,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就行了。”沐知封淡然笑道。
“沐王爺,你這麼說真是折煞我們了。”黝黑青年慚愧地說道:“沐王府成立已有五十餘年,從第一任老王爺到您為我們武嶺郡付出了太多,如果沒有你們,我們還不知道會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呢。”
“季陸說的沒錯。”沐知封剛欲說話,卻是被柳大夫截了過來,“沐王府向來都是以百姓為尊,第一任老王爺不僅是醫神大人的師父,還為了救一個活不過幾天的孩子而死,您現在又為了保全我們,犧牲了沐王府的四大護衛,我們又豈可在您麵前毫無約束呢?”
聽到柳大夫的分析,沐知封無奈地歎口氣,說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強。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從內心裏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希望你們以後有什麼事情的時候能夠像今天一樣直白地說出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我唯一的願望,你們若是不答應,那我就跪到你們答應為止。”
說罷,沐知封就欲跪下。
“沐王爺萬萬不可。”黝黑青年季陸急忙出聲,與沐知封對視片刻,而後不自然地說道:“我……我們答應你就是了。”
聞言,沐知封爽快一笑,大方地說道:“好,記住你們今天所說的話。你們先回去吧,我這就派人把厚葬的銀子送過去。”
“多謝沐王爺。”黝黑青年鄭重地鞠個躬,便是和眾人紛紛離去。
“柳大夫。”就在柳大夫要離開時,花洛羽卻是出聲叫住了他,“我有一個問題,這巫蟲和巫術可有什麼聯係?”
“其實所謂的巫術,就是靠巫蟲來控製人。”柳大夫回答道。
“原來如此。”花洛羽微微點頭,又問道:“那這巫蟲可有辦法取出?”
他的父皇十之八九也中了巫術,如果真如柳大夫所言,那他父皇體內現在應該也有一隻巫蟲,所以他必須把巫蟲的事情問個清楚。
“巫蟲可以不動聲色地進入人的骨髓,沒有那麼容易取出來。”柳大夫無奈地搖搖頭,接著說道:“也許醫神大人會有辦法吧。”
“我們這裏有三瓶清心散,可以讓中了巫術的人清醒過來。”說罷,花洛羽便是將清心散取了出來,“我們就是用這個方法讓大家清醒過來的,這是不是代表巫蟲已經死了,或是出來了?”
“清心散的味道可以讓巫蟲瞬間死掉,然後慢慢地化作溶水,融進人的身體。”
“那這樣會不會對人體有害。”花洛羽神情一動,追問道。
“隻有活著的巫蟲才有害,死掉的並無大礙。”
“那我是不是可以用清心散繼續去救那些被巫蟲控製的人?”
“清心散的藥力隻有半個時辰,所以想要長久依賴此藥去救人是不大可能的。”話畢,柳大夫又補充道:“而且醫神大人說過,煉製清心散的材料大部分都很罕見,即使僥幸找齊了,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煉製成功。更重要的是清心散並非是對所有的巫蟲都有效的,我們這次遇到的都是小型巫蟲,若是換成大的,就不一定有效了。”
“我知道了,多謝柳大夫。”花洛羽語氣幽幽地說道。
“二皇子客氣了。”柳大夫恭敬地說了一句,而後對著沐知封說道:“沐王爺,如果沒什麼事,老夫就先回去了。”
“柳大夫請。”
…………
目送柳大夫離開,花洛羽回到沐王府,與沐知封分開,隻身來到了林津依所在的房間。
“景姨。”花洛羽輕輕走進房間,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津依,而後對著景玉低聲問道:“津依她還好吧?”
景玉抬頭看了一眼花洛羽,而後站起身來,輕聲斥責道:“還好你及時趕到,否則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你們兩個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你居然敢一個人去麵對刺客,萬一出事了,你讓津依怎麼辦?以她的性子,鐵定要替你報仇。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景玉的話如同一把利刃般刺進花洛羽的胸口,花洛羽心中的自責感驟然攀升:“景姨,對不起,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你還年輕,多吸收點教訓沒有壞事,但我希望你以後做事情的時候多替小依想想。”景玉漠然說道。
“我知道了景姨。”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好,我明天再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