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知封的表現來看,完全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他到底為什麼要做傭奴的勾當?而且林津依現在居然這般美豔,這般自然地來照顧他,還這般輕鬆地麵對沐知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林津依和沐知封本來就認識?
“這倒沒什麼,我居然受了司徒前輩所托,就該對小兄弟盡心盡力。”話畢,沐知封輕斜一眼林津依,又麵向花洛羽,調侃道:“不過……我沒有打擾小兄弟的好事吧?”
聞言,林津依臉頰未紅,反而笑得更豔,花洛羽忍不住輕咳兩聲,慌忙解釋道:“王爺誤會了,我們才剛見過兩次麵而已。”
“津依姑娘不是你的未婚妻嗎?”沐知封詫異地看看林津依,而後問道:“難道你們兩個是指腹為婚?”
這一下,花洛羽險些沒有吐出血來。這丫頭也太狠了吧?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跟沐知封說了,她身為女孩子,都不會感到難為情嗎?花洛羽越想越不安,這丫頭不會已經把這件事告訴沐王府上下所有人了吧?
不過擔心歸擔心,花洛羽卻是肯定了一件事情,林津依和沐知封並不認識,否則剛才沐知封的神情就不會那麼意外了。
“呃……”花洛羽尷尬地摸摸鼻子,轉移話題道:“沐王爺,我有一事不明。”
“小兄弟但說無妨。”沐知封爽快地說道。
“我看王爺平易近人,完全沒有王者的架子,應當是個兩袖清風的好王爺。居然如此,王爺為何還要跟官府做傭奴的勾當呢?”花洛羽先是誇了沐知封幾句,方才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聞言,沐知封輕歎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其實以前這些傭奴都是要送到司徒府的,後來我不忍心,這才強行把後麵的傭奴都搶了過來。”
“沐王爺隻是把我們搶過來,然後再給我們些銀子,放我們走。如果有無處可去的,沐王爺就會收作義子義女。”林津依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王爺了。”花洛羽慚愧地說道。
“二皇子客氣了。”沐知封笑著擺擺手,問道:“我聽任奎說你見過小安了?”
“小安為什麼那麼恨司徒老頭?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花洛羽輕輕點頭,遲疑片刻,反過來問道。
“唉”
沐知封再次輕歎一口氣,說道:“這件事要從五年前說起。”
“當時我和司徒前輩以及司徒海關係極好,小安的母親是我夫人的好姐妹,我念在她們母子十分可憐,就把他們留在了府上。本來一切都很好,我也以為我們三人會一起除暴安良,壯大武嶺郡,結果小安的父親童展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們堅不可摧的友情。”
“我們剛開始並不知道童展的身份,他用的也是假名,不過我們覺得跟他很投緣,所以很快也和他成為了朋友。直到有一天我和司徒海無意間聽到了童展和小安病重的母親的談話,這才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
說到這裏,沐知封略作停頓,接著幽幽道:“原來他是蠻巫人,而且還是小安的父親。司徒海的父母、妻子都是被蠻巫人殺死的,所以他對蠻巫人十分仇恨,雖然我當時竭力阻攔,但還是讓他衝了進去。之後經過一番打鬥,司徒海誤殺了小安的母親。”
“這一幕剛好被回來的小安看到,小安當時恨不得把司徒海千刀萬剮,司徒海更是要對小安下殺手,若非童展拖住司徒海,讓我有機會把小安帶走,結果真得是難以意料。”
“我帶走了小安,司徒海很快也擺脫童展,追了上來。由於我抱著小安,所以無法施展全力。就在我即將不敵司徒海時,司徒前輩及時趕到,方才用幻心珠將司徒海困在了幻境中。”
“之後司徒魄被困在幻境中整整三天,小安也從最初的排斥,漸漸地接受了他的父親童展。”略作停頓,沐知封惋惜道:“隻可惜好景不長,就在小安開口叫童展爹的第二天,童展的內傷忽然發作。原來他在蠻巫還有一位妻子,是他的父親強行許配給他的。”
“原本他已經娶了小安的娘,是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的,可是他的父親以病重為由,把他騙了回去,並派人在他和那個女人的飯菜裏下了催情藥,出於責任,他隻能娶那個女人為妻。”
“婚後他一直被他的父親囚禁,而他卻三番兩次地尋找機會逃走,結果每次都被他的父親抓住,暴打上幾十鞭。雖然他的妻子沒少給他擦藥,但是他體內的淤血越積越多,他知道自己的時間恐怕不多了,所以就趁他的父親領兵出征的時候逃了出來。”
“司徒前輩念及舊情,拚盡全力來救童展,司徒海居然沒有絲毫的反對之意,我當時很奇怪,但並沒有管那麼多,因為我想的隻是救童展。”
“七天後,司徒前輩終於將童展體內的淤血悉數逼出,然而就在第二天小安從集市上回來的時候,卻看到司徒海的刀插在童展的胸口,緊接著童展臉頰一陣抽搐,便是倒在了地上。”
聽到這裏,花洛羽的心中漸漸清晰起來,他想他已經猜到童安憎恨司徒魄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