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州府文院當然不會存在於政府的注冊機構上,事實上它也沒有實際的坐落之地,它隻存在與每一個儒家子弟的心中,由主事的人召集著,又有幾多分落,比如之前羅安閣帶葉晨去的那間小學,不想身為院長的校長卻神秘失蹤了。
無奈隻能轉移陣地。這次他們來到了貌似私人會所的小院子裏,四周瓦屋環繞,石磚青苔鮮蔓,分布不均的假山巨石強曬著紙張,倒真的有幾分儒家文院的模樣了。
繞過幾番房屋葉晨他們來到池水坐中的涼亭邊,隻見一長須老屑執著一支又長又大的毛筆在醞釀著,葉晨將目光投過去的時候他才動緝起筆,一撇一捺!簡單而有力!一個人字伴著金光憑空而現,然後又化作光塵消散於池水間,微有漣漪蕩漾,魚兒不斷地探出頭來,一副生機盎然的畫麵。
“不愧是封先生,正氣竟能同化自然生機!”
圍繞在他周圍的學生不禁讚歎起來,羅安閣站在葉晨前頭也不禁露出崇敬之意。
“你們能領悟就好。賦予其名濟人百裏常青線!那麼……羅秀才你到我這裏來又是所謂何事?”封先生撫須緩緩說著,忽然話鋒一轉,轉身麵向葉晨三人,問道。
這時候那些學生才注意道葉晨三人的身影,不禁窸窸窣窣地議論了起來。
“先見過封老前輩。”葉晨越過羅安閣緝手作禮,緩緩道:“恕華陽道傳人的晚輩葉晨冒昧拜訪,但求一事便離去。”
葉晨很直接,那封先生卻是故作猶豫,沉吟再三,才道:“求事可以,但是首先你得將你身上的墨陽劍交還予我們儒家。”
聽聞傳說中的文寶墨陽劍竟在這華陽道士的手上,涼亭裏的弟子頓時炸開了鍋,就憑這本事的小鼻子小道他就不應擁有墨陽劍!而墨陽劍本就是儒家的東西,不屬於道家!漸漸地儒家子弟門看葉晨的眼神不再像先前那般和善了。
遭受這種待遇杭秋晴當即就忍不住了,隻見她揚著鳳眉反駁道:“哎,你們怎麼能這樣啊?墨陽劍既被我師兄尋得,那就是我師兄的!你們儒家自己邋遢保管不好的東西流失了不去找就算了,被別人先找到了還大義凜然地做伸手黨,還覺得理所當然!難道你們不覺得害臊嗎?”
“這位姑娘的話甚是岔意,我們當然不能憑空要回,這會讓別人恥笑,所以我們不是提出了條件了嗎?你當有事求於我們,我們願意為之,要回墨陽劍隻是禮尚往來,葉兄隻要借一還過人情,成人之美,這樣難道不好嗎?大家說對不對?”
出言的是這群儒家子弟中最引人注意的白衣青年,他不像羅安閣一樣的窮酸氣,言行舉止間都散發出真正的大家之氣。
“好!白子說得有道理,還請葉兄能成人之美!”此間白衣青年的話頓時引起其他子弟的一片反響。
“你們……”杭秋晴貝齒咬著薄唇,被這樣道德綁架,她還真是不懂得怎麼反駁了,氣的直跺腳。卻無處發泄,葉晨為此便遭殃了,腳踝挨了她一腳,心想大概她隻懂無理取鬧吧。不過至少她承認了自己這個師兄,葉晨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他叫張白,墨陽閣封先生下的得意弟子,論道有幾分道行,估計很難從他口頭上占到便宜。”憋著白衣青年,羅安閣貼近葉晨,壓低聲音提醒道。
“哼,君子成人之美,也就是說不答應就非君子了是麼?”
然而對於葉晨來說這卻是意料中的事,他根本就沒有指望這些死要麵子又吝嗇十足的家夥能幫忙,這不,什麼事都沒說就要提條件了,還仁心仁義?我呸!
盡然在心中萬聲腹誹,葉晨還是一臉笑容上前道:“剛才有幸能見到封先生的濟人百裏常青線,難道先生隻是隨性做樂說說而已?”
略微一愣,封先生放下撫須的手,忽然開懷大笑起來,他也沒有想到葉晨竟然會拿此做文章。
“感謝葉晨小友的理解,濟人百裏常青線,確實不隻是一句詞,一筆式,它同時也是一種人活著的態度,我們儒家子弟仁心仁義理應竭盡所能救濟所能幫助的人。”
封先生笑容可掬,有聲有色地說道,忽然話鋒一轉又說:“然而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呢?你又能拿什麼去濟人呢?生命嗎?我們儒家子弟雖然生著一顆仁心,但是也僅僅是比普通人不普通一點而已,我們始終是普通人,值得我們獻出生命的隻有道義,並不是其他的事情。我們是仁心,但是不代表著就能任由被剝削!”
“此番,還有下一句,濟人百裏常青線,尋柳方圓空裹身!”
周圍的儒家子弟聞言沉默地低下了頭,封先生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葉晨卻是頭疼了起來,心想這論道的果然就是不一般,根本就說不過嘛,他有一百種說法讓你無法反駁,而你卻無可奈何,得得得,之前被白衣青年說的道德綁架還沒有脫下來,又被披上剝削者的名頭了。
羅安閣眼珠左右轉動,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即出頭大聲道:“封先生!此番事關重大!邪魔外道在豐海市肆意妄為,吸食百姓血氣!引鬼招魔!是為罪大惡極之為!我等當不能不管,還請封先生能出手助我等斬除邪魔!為天下立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