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走,出發(1 / 1)

當長途客車跨過N市的收費站時,我的胯下也就是N市了。來到一個新的地方,必然有三點會讓人覺得不安:陌生,默然以及莫測高深。對未知總會缺乏安全感,可是莫名其妙的事情總會在一瞬間擊垮“存在即合理”這個常識,因為這個城市的布局簡直和我們那個城市一摸一樣。

我心裏在說,還是一個樣,去掉轉彎口就像開到我生活二十幾年的城市了。

下了車,看著陌生又熟悉的車站我開始想:車站出口,暖暖的陽光照在全身,抖落倦容,然後找到大頭,卸下行李,可是內急是必須先瀉下的。廁所一如既往的髒,也有一成不變的關於槍 支 迷 藥 假 幣等賣相很好的騙局,我正對麵的廁門上還有敲背,雙飛等字眼,以我這樣一個有為青年來說,敲背等於盲人按摩,雙飛隻存在於我的課本裏——“雙飛燕子幾時回,夾岸桃花蘸水開。”

關於廁所有一段故事,那時侯我剛上大學。每層樓的左邊樓道有男廁,右邊樓道有女廁。這一天,我去圖書館,我承認,這是幾個月以來我第一次來圖書館,因為是晚上,所以人特別少,畢竟校園的小樹林子在晚才有曖昧的青春氣息,而這時的圖書館,就成為荷爾蒙發散的禁錮地了,我來是因為真的想多看點書,也就是說,一個人總會在不經意的時侯發現良知,但這樣的良知也會不經意的消失。所以,隻維持了半個小時的良知,我就決定離開,我給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先方便,然後回宿舍泡方便麵。我習慣性的去了樓道的左手邊,可偏偏不巧的是圖書館的廁所不像教學樓那樣男左女右,我第一次這麼理直氣壯的進了女廁,當然也不會有小便池,我也沒注意,直接去了隔間,一陣痛快之後我拉開隔間的門,一個女生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從她茫然及委屈的神情裏我知道錯在於我。可是我必須故作鎮靜,我說,同學,你上男廁所幹嘛,然後再次理直氣壯的出去,我想我成功了,可是當我還沒有出門口,又兩個女生進來,正好擋住我出去的路,當然,她們不會喊色狼,因為還沒有緩過神,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對著電話自顧自的說,對對對,廁所的衝水器修好了。管她們信不信,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手機響了,那邊大頭說,“你在哪裏呢?”

我說,“在車站,等你來接我。”

掛了電話。我也掛上皮帶。

出了車站,一群人圍了過來,“要打車嗎?”,“要住宿嗎?”,“來我幫你拿包。”

以我以往的經驗,這時候你要說打車,就一定會同時有幾隻來自敬業司機的手撕扯你的衣服,要說住宿,就會有嬌滴滴的聲音尖銳的撕扯你的耳膜。所以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我的理由是:女士優先。

我說,“我要住宿,但我隻能住最便宜的,因為我沒多少錢。”

一下子,人群散開了,隻留下一個大媽滿臉慈祥,“小夥子,住旅店吧,便宜又衛生。”

我感激的連聲說好,“在哪裏?”

大媽已經轉身,“跟著我。”

轉過幾個小巷子,便到了旅店,招牌上亮著的彩燈布成的幾個字:喬良旅館。

我對大媽說道,“老板叫喬良嗎?”

大媽,“嗯?你仔細看看,招牌上有的燈不亮了。”

我仔細一看,“哦,嬌娘。”

大媽一笑,“我就叫嬌娘。”

等登記完了,大媽領著我去了房間,然後大媽把門一關,神秘的說道,“小夥子,要找個姑娘一起休息嗎?”

我說,“大媽,不要了,你看我又沒多少錢。”

大媽說,“那這樣吧,我來陪你,全套服務,什麼都行,隻要六十。”

從經濟的角度,這很合算,但我一口回絕,不是我冰清玉潔,畢竟大媽一把年紀了,這樣讓老人家操勞還有公德心嗎?

大媽惋惜的說,“那你休息吧。”

看著大媽的背影,我心酸的想,多不容易呀,這麼大的歲數由賢良變為嬌娘也是生活所逼呀。不過大媽也有著自己的優勢,比如沒有經期,沒有了經期就可以繁榮不景氣的服務行業,每天都可以埋頭苦幹,日複一日。

既然沒房事,就要睡得踏實。很快我就睡著了,我又夢到了小時候,隻是很怪,玩伴還是小時候的樣子,我卻依然是現在的我。我們玩的是捉迷藏,先是我躲,我很著急,該躲哪裏呢,哪裏都沒有安全感,我想,對了,越遠越好,我先跑,他一定追不上我,隻要不兜圈就行,我就開始跑,一真跑一直跑。可是跑著跑著就不對勁了,兩邊雖然一直飛速倒退,可是,場景總是那兩樣:櫃子和床底。正當我慌神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說,抓到你啦……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