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見西陵澈真的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腹部,鮮血也順著刀柄流出瞬間將西陵澈的雙手染成了血紅色的。梁少如望著,眼淚就在瞬間奔湧而出,想要抬手去抓住西陵澈,但是卻被身後的士兵們牢牢的將自己給抓住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西陵澈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西陵婉瞳見西陵澈真的拿出匕首往自己的身上刺去,看著鮮紅的血液流出,西陵婉瞳便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很是開心的樣子。
“你可以讓……少如走了吧?”西陵澈咬著牙,強忍著痛,艱難的說著,此刻的他,臉色已經是煞白了,唇色也是蒼白如紙,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似乎隻要有人輕輕一推,他便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了。
聽見西陵澈斷斷續續的問話,西陵婉瞳便止住了笑聲,嫵媚一笑,看著西陵澈,柔聲說道:“我的好皇弟,你這一刀可不狠,還不能要命的啊,既然是要刺,那便就往心髒的位置刺去,可好?”
西陵澈看著西陵婉瞳,微微一愣。
“不要!澈兒,你不要聽她的,不要!”梁少如聽見了西陵婉瞳的話,隻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疼,拚命的想要去阻止,可是卻被身後的那些士兵牢牢的桎梏住了,根本不能動彈。
就在梁少如的話音剛剛落下,西陵澈便已經抬手將匕首往自己的心髒一刀刺了下去,這一刺,西陵澈便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晃,人便就這樣倒了下去。
梁少如看著西陵澈的身子緩緩的倒下,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碎成了粉末一般的,“啊!”
在西陵澈倒下的時候,梁少如忍不住失聲尖叫了出來,眼淚刷的便落了下來,他發了瘋似的,掙脫開了抓住自己的士兵們,跑到了西陵澈的身邊。
“澈兒……”梁少如一邊流著淚,一邊將倒在地上的西陵澈抱在了自己的懷抱裏,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滴在了西陵澈的臉上。
西陵澈的臉色已經完全沒有血色了,眼神似乎也已經開始渙散了起來,但是當梁少如的每一滴淚落在西陵澈的臉上時,西陵澈的瞳孔便會放大一些。
“我……我愛你。”西陵澈說著,聲音特別輕,像是遊絲一般,隨時會一口氣接不上來,就這麼去了。
聽見了西陵澈的話,梁少如的眼淚便落得更加的厲害了,一個勁兒的點著頭,回答說道:“我知道,澈兒,我都知道。”
西陵澈望著梁少如的臉,勉強的勾出一個笑來,繼續說道:“少如,我一直都額米有告訴你……我……我之所以這樣遠離你,是因為一個預言……說……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說著,西陵澈便輕聲的咳嗽了起來,隨著西陵澈的咳嗽,他的嘴裏也吐出了一口有一口的血水。
“別說了,別說了。”梁少如捧著西陵澈的臉,心裏覺得已經疼痛得麻木了起來,隻是眼淚依舊像是決堤了一樣,不停得往下掉。
“我起初是真的不信的,可是……你那次受傷…快要丟掉性命的時候……我真的就……就信了,少如……我怎麼會舍得把你送給娜香瑤呢?”西陵澈說著,眼角也滲出了眼淚,但是卻還是仍舊不願意停下來,繼續說道,“其實……那天……你和娜香瑤行禮的那天,你問我……問我我愛你嗎?會……會比娜香瑤更加的愛你嗎?少如……少如……”西陵澈說著,眼淚便落得更凶了,在蒼白如紙的臉上,看起來淒厲的驚心。
他緊緊的抓著梁少如的手,身子微微的往上抬了一抬,語氣頗為急的說道:“少如……我愛你……真的……比娜香瑤更加的愛你……你真傻,少如……這種問題,你根本就不用問得啊……少如,這個世上,我比你更加的清楚,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我更加的愛你了!”
說完這些話,西陵澈的力氣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倒在了梁少如的懷裏,不停額喘著粗氣,眉頭緊緊地蹙著,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走。
“澈兒……”梁少如聽著,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西陵澈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的內心的人,這些話他也從來都沒有對梁少如說過,第一次聽見西陵澈說這些話,梁少如此刻的心情卻不是那麼的高興,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休息了片刻,西陵澈又說道:“少如……這許多年的相守,我……早就已經對你情根深種了……雖然……雖然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一句甜言蜜語,但是……但是……但是少如……你要明白,我心裏真的有你,我……我那麼的迷戀你……那麼的深愛著……深愛著你。”
“我知道了。澈兒,我都知道了。”梁少如一邊說著,一邊替西陵澈擦掉唇角的鮮血,滿眼的心疼和悲傷。
西陵澈漸漸感覺到了自己的氣息蘇也開始越來越弱了,他的心也開始慌了起來,勉強的轉過頭,看著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西陵婉瞳,氣若遊絲的說道:“讓……讓少如走!”
西陵婉瞳冷冷的看著在垂死邊緣掙紮的西陵澈,勾唇一笑,不屑一顧的說道:“自然,你死了,我便能夠看著梁少如痛苦,這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的場麵,我可是很樂意看到的。”
西陵澈靜靜的聽完了西陵婉瞳,心也一點點的放了下來,他心裏知道,西陵婉瞳是不會殺死梁少如的,他可以安心的去了。
西陵澈的眼神也開始一點點的渙散了起來,他努力的伸出手,一點點的靠近梁少如,然後摸在了梁少如的臉上,唇邊勾出了一抹笑來,眼神在一刻也完全沒有了焦距,沉重的眼簾也開始一點點的闔上了。
“澈兒……不要!不要!”梁少如失聲痛哭了起來,緊緊的抱著西陵澈,不停的抽泣著,感覺似乎自己已經快要窒息了一樣,那麼的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響起了一陣陣的馬蹄之聲,似乎有著大隊人馬正在朝這邊靠近一樣。
然而此刻梁少如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的心已經隨著西陵澈的離開而死去了,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是多餘的,這個世界的裏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
但是西陵婉瞳卻是不同的,一聽見馬群的蹄聲,西陵婉瞳顯然是很吃驚的樣子,立馬警覺了起來,警惕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群馬隊在飛揚的塵土之中飛馳而來,西陵婉瞳也緊張了起來,連忙將自己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進入了警戒的狀態。
慢慢的,人群靠近,西陵婉瞳這才看清,來人不是別熱你,正是上官如卿。
上官如卿的人在西陵婉瞳人馬的對麵停了下來,上官如卿大致的打量了一下現在的情形,梁少如緊緊地抱著西陵澈,血將他們兩人的身上都沾滿了,上官如卿隻是遠遠的看著,也不知道現在的西陵澈到底是怎樣的。
“你還真是隻揮之不去的蒼蠅啊!”西陵婉瞳看著上官如卿,但是麵上卻沒有惱怒的樣子,畢竟現在,西陵澈已經死了,自己的心裏也有了一些安心。
前兩日上官如卿也去觀禮了,對於那個大殿上非要用西水禮儀進行的禮官心裏也有著不小的懷疑,所以在儀式結束去城門的時候,上官如卿便偷偷的和西陵澈碰了麵。
西陵澈當時也對那個禮官有著深深的懷疑,西陵澈便告訴了上官如卿,自己想要跟著梁少如去娜鷹族,想要保護梁少如的安全,還將自己軍隊的令牌給了上官如卿,讓上官如卿在自己出發後一日,帶著這些令牌跟著一起來,以防萬一。
上官如卿也隱約的覺得西陵婉瞳是不可能不會出招的,有些擔心,便阻止西陵澈,希望西陵澈不要去。
但是西陵澈哪會聽上官如卿,他滿心隻有梁少如一人,便很是鄭重的拒絕了上官如卿的挽留,告訴上官如卿,自己沒有辦法,放心梁少如就這樣去娜鷹族,如果西陵婉瞳在路上出招的話,梁少如怎麼可能招架得住?他那麼的愛梁少如,怎麼會忍心讓梁少如一個人離開,則呢麼會忍心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呢?
上官如卿自然還是不肯,說什麼也不讓西陵澈離開,西陵澈沉默了許久,才對上官如卿說出了心裏話。
“我根本就沒有想要爭奪皇位,我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給西陵婉瞳,西陵墨芸的假象,讓她們錯覺以為我想要皇位,我會和你爭奪,但是,卿卿,你知道嗎?我根本不在乎什麼天下,什麼皇位,我在乎的,我要的隻是少如而已。可是……沒有天下,我又怎麼可能和少如永遠在一起呢?”
西陵澈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無奈,滿臉的痛苦,上官如卿看得出,這時他隱忍這許多時候,內心所不能承受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