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怎麼也在這裏?你也沒能投胎轉世?”瑞王看見了小鬼阿遠,叫道,“哈哈,也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投胎轉世?說起來你還是幫凶!”
小鬼阿遠聽了這句話,雙手抱了頭,越發往角落裏躲去。
瑞王看了哈哈大笑:“阿遠,你怕我什麼?你看我現在,比起你來都不如了!合著你還是感激我的!你覬覦顧元汐那麼久,如果不是我,你連她的裙角都摸不到!哈哈哈……”
小鬼阿遠聽到這裏,蜷縮在角落裏道:“王爺啊,你不要說!不要提那件事!”
“你真做過那樣的事情?”鍾覺淺怒聲問小鬼阿遠道,“你剛才還說你對顧元汐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他那樣說了?”瑞王聽了這話詫異,又對阿遠道,“阿遠,你連對自己都要撒謊不成?你愛慕顧元汐,連她摸過的茶壺,你都要趁沒人在的時候使勁兒摸索一番,你說你對她沒有非分之想!阿遠,你再這樣,可能要跟著我墮入十三層地獄了!”
小鬼阿遠縮在角落裏越發痛苦,求饒道:“王爺,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悔了!”
“你做都做過了,有什麼不能提的?”瑞王不屑,道,“若是真悔了,你怎麼不敢承認?你忘了你當時……”
小鬼阿遠忽然崩潰,大聲哭道,“瑞王你不要說了!我不是不敢承認,我是不忍心!
我不忍心回憶顧元汐小姐是毀在了我的手裏,幾百年了,我還記得她的樣子,絕望至極,心如死灰一般。
我怎麼下得去手,怎麼狠得下去心?我是混賬我豬狗不如,我活該下地獄!我這樣卑劣的人怎麼配摸一下她的裙角!”
阿遠悲悲戚戚,聲音中少了無賴,痛哭道:“我這一生渾渾噩噩,做人小僮也是偷奸耍滑,做人丈夫天天打老婆打孩子,我見了硬主兒,便怕的哆嗦,見了軟柿子,便狠著勁兒捏兩下。
我為自己的鄙陋、庸俗、卑下,在地獄中裸身爬冰山爬了一百多年,日日夜夜都在想我的平生,但是我最後悔的就是那件事!”
小鬼阿遠傷心難以自持,靠在牆角,低著頭哭,不停的打自己的臉:“顧元汐小姐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啊,我為人卑劣低下,世人都瞧不起我,可顧元汐小姐總是輕輕淺淺的對我笑著,溫暖如同三月裏正午的陽光。
可是你們看看,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莫說打入冰山地獄了,哪怕是打入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輪回,也是我罪孽深重!”
他一步步爬到瑞王身邊,哭道:“王爺!王爺!你對顧元汐小姐做了那樣的事,你可曾有一分一秒是悔的?”
他一張醜臉湊近了瑞王,崩潰大哭:“可是我悔啊!王爺,我快悔死了!我在這悔意裏麵煎熬了百餘年!我真的悔死了!”
“我不悔!”瑞王一把推開小鬼阿遠,道,“我喜歡她,我是王爺,我有權有勢,她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我就那樣對了她,如何?”
“瑞王,你何等執迷不悟!你何曾愛過顧元汐小姐和夫人!”小鬼阿遠擦擦眼淚,忽的站起身道,“你為了個男人,你看看你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地獄中反省一百多年,你竟然還說不悔?”
“你胡說什麼!”瑞王變了臉色,動了怒喝道。
“難道你傷害顧元汐小姐和夫人不是為了少爺嗎?”小鬼阿遠憤然指著姚成安道,“你怕少爺有一日喜歡上顧元汐小姐,所以你毀了顧元汐小姐!
你更見不得顧元菲頂著夫人的名義和少爺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你就毒害了她!
你敢說不是這樣?我說了,我在地獄中想了幾百年,早就想清楚了!”
“你給我住嘴!”瑞王動了怒,一個躍起將小鬼阿遠壓在地上,呲牙,惡狠狠道,“阿遠,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捏碎你的元神!”
鍾覺淺一腳踢開瑞王,阿遠連滾帶爬躲到了旁邊,筆尖指著瑞王問道:“阿遠說的可是屬實?”
半晌。
瑞王方從地上爬起來,就地而坐,一聲苦笑,淚水已經留了滿麵,他怔怔看著姚成安,姚成安惶恐向後退去,道:“是那樣。我愛上了江瑜溫,大殿初見,誤了終生。”
“那你為什麼要害了顧氏姐妹!”鍾覺淺怒問。
“因為他!”瑞王怒指姚成安,發了狠道,“他明知我心中情意滔滔,翻滾巨浪,卻一邊接受我對他的好,一邊讓我連個愛字都說不出口!
他是草木是頑石!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