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睜開眼睛,模糊的世界漸漸在關月麵前聚焦。“這裏是哪兒?似乎……不是我家……”恩,我現在應該是躺著的,關月想著,可以看到眼前的屋頂……和上麵的裂縫。閉目片刻,再睜開眼,眼前的景象並沒有改變,關月撇撇嘴,隻覺得口幹舌燥,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也很是沉重,於是她用力抬起自己的手臂,瞬間疼痛感彌漫了全身,那是肌肉、骨骼、皮膚……身體的每一寸似乎都在疼痛中煎熬。“我這是怎麼了?是受傷了?可是,這裏一點也不像醫院啊……”關月緩慢的挪動身體,一點一點將自己撐起來,直到上半身無力地靠在牆上,身體的疼痛感略略有些習慣之後,她開始環顧四周。
關月現在所在的地方,與其說是一個房間,不如說是一個堆放雜物的破棚子來得確切。屋子不過十來個平方,糊著泥牆,架著木梁,屋頂上的瓦片似乎是很舊了,從幾個破洞中漏進外麵的天光來,倒是讓屋內顯得清亮。周圍沒有桌椅,隻堆了些辨認不出名號的工具,積著一層灰塵。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扇漏風的木片門。
坐起來後關月才發現,自己原先是躺在地上的,身下一塊破席尚算完整,可身上蓋著的僅有半扇破舊到看不出顏色的布被子,從破被的截斷處絮絮掉出的竟是蘆花。雖然天氣似乎不是特別寒冷,可是陰寒的濕氣源源不斷地越過破席侵染到自己的身上,看來這渾身的疼痛和躺在地上也有不少關係。關月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起身,調整了一下坐姿,將破被墊在身下,盤腿正坐,開始閉眼調息。
在莫名地醒來之前,關月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四學生。念著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專業,過著平淡簡單的生活。她期待著畢業後能夠找份服裝師之類的工作,擁有多姿多彩的人生。可是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記得自己在某個小鎮旅行閑逛的時候,順手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販手裏買了一個貓型的玉佩,當時小販信誓旦旦地說這塊玉佩如何如何古老神秘,關月不過一笑,畢竟貓在中國曆史上很少被作為吉祥物,糊弄別人還好,要糊弄學習過服裝史的她是不可能的。不過玉佩造型十分可愛,價格也不算昂貴,她一時興起,就買了下來。之後關月在小鎮舊巷子裏溜達,看到一隻小貓與自己的玉佩神形很是相似,她一時覺得有趣就追著小貓,卻見小貓跳進一口井裏,當時關月心裏著急,立刻衝向井口……
“好吧,明白了,我掉到井裏然後穿越了!”關月頭頂黑線,睜開雙眼又一次環顧四周,看到破屋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她哀歎了一口氣,緩緩起身。現世中的關月喜歡瑜伽,時常練習,因此調息的效果很好,不過是一刻的功夫,雖然身上疼痛依舊,她到底可以站起身來了。
屋內沒有什麼別的好看的了,關月開始觀察起自身來了。這個身體明顯比自己原本要瘦小許多,似乎還是個沒長成的孩子,因為屋子裏沒有鏡子也沒有其他可以反射光線的東西,實在沒辦法看到自己的容貌,不過通過觸摸,自己現在應該長得還算周正。幸好不是個毀容的,關月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再看看自己的衣飾,不對,隻有衣服而已。隻見自己身上穿了件灰灰的窄袖粗麻衫子,下著一條靛青色粗麻褲子,腰間一條黯色粗布當做腰帶係著,內裏一件粗布肚兜,再加上破席邊上一雙草鞋,便是全部家當了。再看自己四肢雙手,雖纖瘦卻不弱,隱隱還有些肌肉,身上新舊傷痕不少,好在都是些小傷,手腳上還有不少繭子。關月瞬間感到五雷轟頂,完了完了,別人家穿越不是千金小姐就是王公貴胄,怎麼到我就穿成一個底層勞動人民了呢?而且看樣子,這個可憐的小丫頭處境不太妙……
不行,得趕緊想辦法回去!關月打定主意,自己的穿越和那貓型玉佩定有些關係,先要找到玉佩才行。剛才觀察過自己的衣著身形,玉佩並不在自己身上,說不定是躺著的時候掉在席子上了,關月心存僥幸地想著。可是將那破席破被抖了又抖,絲毫沒有玉佩的影子。正當關月撅著屁股在牆邊細細搜索的時候,木門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