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賤人不愛(86)大結局(1 / 2)

曲鈴低下頭不再說話,隻顧著夾菜吃飯,吃過飯後便躲在房間裏再不肯出來。可能是因為我要離開她不太高興吧,畢竟相處了這麼多日,雖然我們不涉及男女的感情,但就算是朋友分別也會難過吧。

又過了一周,曲鈴已經完全的康複,我以偷懶為名,把平日的開銷的錢全部交到了曲鈴手裏,自己隻留了返程的路費,我原有的錢,加上周岩鬆留下的錢共計剩了3000多元,如果曲鈴想回家,路費肯定用不了,如果她不想回去,應該夠她找到新工作前的花用了吧,我想我該離開了。

我把那些錢遞到曲鈴手時,曲鈴沒有推讓,隻是默默地接過道:“我欠你的我已經沒法還清了……”

我笑道:“你可別說要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來報答我,那樣的話聽著起雞皮疙瘩。”

曲鈴笑道:“你什麼時候都沒個正經,那我說什麼,我難道說以身相許?”

曲鈴的話讓我極不自在,我尷尬地笑笑:“你別亂開玩笑。”

曲鈴轉身走進屋裏道:“我沒開玩笑。”

我立時愣在那裏,以前跟曲鈴的那些恩怨糾纏又浮現在腦間,好像做過的夢一般。我默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悄悄收拾好了行裝,無論是不是夢明天我都要離開了。我不想跟曲鈴說再見的話,孟繁穎離開後我開始害怕分別的場麵。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在桌上留個紙條後背起行囊悄悄向外走去,在門邊我看到了一兜水果,還有一張寫了兩行字的紙:

知道留不住你,水果帶在車上吃,回去後在網上給我發個郵件。

我不送你了,那樣我會流淚的。

我拎起那兜水果,帶上門走了出去。

……

列車緩緩駛離三亞的時候,我從車窗收回了探視的頭,慢慢閉上了眼睛,一種鹹鹹的東西滲進嘴間。這個城市注定讓我傷心落淚。

……

我下火車以後沒有回校,直接坐上了去醫院的公交車,我看到穆清的第一句話就問:“小穎在哪。”

穆清看到我的時候一愣,並沒說話,領著我走出樓外。

“什麼時候回來的?”穆清道。

“我問你小穎在哪?”我幾乎是咆哮著問穆清,我早已失去了理智和耐性。

穆清被我突然的大喊驚得渾身一抖,接著毫不示弱地朝我喊道:“你是瘋狗啊,那麼大聲幹嘛,你以為我願意讓小穎走嘛。”穆清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看著在一邊抽泣的穆清,我冷靜下來的同時感到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又開始在我的軀體肆虐,我也想哭,可發覺自己居然已經沒了眼淚。

我近乎哀求地對穆清道:“告訴我,她在哪。”

穆清擦幹眼淚道:“她隻跟我說全家都要去她美國的叔叔那裏,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積攢多日的希望在那一刻徹底崩滅破碎,不用說在異國它鄉,即便是在國內不知具體住處的去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又有什麼區別,我感到自己好像要蹋掉了,我突然感到老天對我很殘忍,我根本就是被他戲弄於指掌之間,他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夢,誘使我作一次飛蛾撲火的投奔,然後用它那隻冷酷的手在夢最美的時候把它捏碎,讓一切煙消雲散。

穆清道:“秦峰,別怪小穎的決定,從她知道自己有病的那天起,她就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小穎外表雖然柔弱,但心裏比誰都堅強,大學的這幾年她總是請假養病,雖然這樣,她還是把學業堅持到了現在,要不是遇見你,她可能早就離開校園了,無論她去了哪裏,她在什麼地方,她都不會忘記你的。你知道嗎,她這次陪你去海南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她每天都要用大量鎮痛的藥物……”

穆清下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我一直以為孟繁穎跟我在一起的這些日是最快樂,沒想到居然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我確實在怪她,為什麼不讓我跟她一起分擔那些痛苦。她寧願一個人默默承受,也不肯在我麵前表露半點。

我木然走出醫院,穆清在後麵喊了我兩聲我也沒有回答。

……

我回到了BH大,離開學的日尚早,所有人都沒有歸校,偌大的校內空寂無人。路過花雨的樂讀之時,我忍不住向裏邊看了一眼,樂讀的門緊鎖,門窗上帖著兩個“出兌”的大字。我走過去,對著“出兌”的那兩個字看了半天。不知道花雨的公司運行得怎麼樣了。

五舍的門開了,看寢的老大爺像盤問犯人一樣對我盤查了半天,親眼看著我用鑰匙開了寢的門,才放心地去了,我把包扔在一邊,一頭仰倒在床上,一整天我都在跟淫五在床板上畫的那個裸男對視,直到抽光所有的煙。

最後一根煙剩下一個煙屁的時候,我突然想回家。很長時間沒往家裏打電話,老爹老媽一定很擔心我。呆在這裏隻會讓我心的創傷加重。我想我該回去了,最起碼跟他們報個平安。

想到這兒我再沒猶疑,拿起背包便踏上了回家的客車。

走下車一點點接近家門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疲憊,那是隻有睡在家的熱炕頭上才會有的感覺。大門邊的癩驚覺地竄了出來,隻汪了一聲,又鑽進了狗窩,看來這狗娘養的並不太歡迎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