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那天罵完我走後,大傻跟著追了過去,兩個人在路上為我爭吵起來,穆清堅持要把事情的真相讓我知道,大傻卻無論如何不同意,說那樣對我不公平,既然孟繁穎已經作了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將來有一天兩個人要經受生離死別的哲磨,還不如這樣把彼此忘掉。
我沒想到大傻這麼夠義氣,為了我,竟然不惜和穆清鬧翻臉,說出這些讓穆清難以接受的話。
後來穆清不再和大傻爭吵,直接走了,但穆清走之前給大傻出了個考題:如果得病的不是小穎而是她,大傻會怎麼做。穆清讓大傻想清楚這個問題之前再去找她。
大傻歎了口氣道:"小清的話讓我想了許久,我覺得別管你知道這事兒後會怎麼選擇,我都該讓你知道。"
我對大傻道:"你想怎麼回答穆清。"大傻道:"我這不等著跟你學那嗎。"
我道:"你什麼都跟我學,連情書都抄我的,我應該考慮向你收點學費了。"我嘴上跟大傻說得輕鬆,心卻沉重無比,好像有塊重石頭壓著,呼吸都費力。
我和大傻重又找個牆沿坐了下來,大傻道:"說真的,二,你打算怎麼辦。"我反問大傻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怎麼辦,你又想我怎麼辦。"大傻搖了搖頭:"我明天去找小清,我想過了,就算她真的明天從我眼前消失了,我也會在今天好好對她。"
我站起身來道:"你少在我跟前肉麻,你明天什麼時候去看穆清,我也想去看看她。"大傻跟著我站起來道:"你去看穆清?"我道:"你放心吧,我對弱智的兒童沒興趣,隻有你才拿她當個寶似的。"大傻變色道:"賤二兒,你要是以後再在麵前說小清的不是,別怪我不講兄弟情麵。"
我終於知道什麼是見色輕友了,就像大傻現在的德性。
第二天我和大傻逃課,老早就乘車去找穆清,我想盡早知道孟繁穎到底患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病,它的病情怎樣了。
我和大傻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穆清看見我跟大傻後理也不理,可能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劈頭問穆清:"小穎在哪?"
穆清沒好氣地道:"她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我剛想和穆清急,大傻伸手把我拽到一邊,他湊到穆清麵前嘴裏剛吐出兩個字"小清……"穆清扭身進了醫護室,把我跟大傻曬到了一邊。
大傻朝我道:"她小孩脾氣,你到外邊等會兒,我去勸勸她。"
我雖然著急也無可奈何,手插進褲兜裏低著頭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心口總感覺像有什麼東西堵著,讓我呼吸乏力。我現在比任時候都想看見孟繁穎,聽見她的聲音。在那次孟繁穎對我說出絕情的話以後,我曾以為自己在離開BH大以前不會再有愛情了,愛情這門功課我直接掛科,沒想到老天又出了張寫滿傷痛的考卷讓我補考。
我低著頭在醫院的門口搓腳尖,心急得要命,時間過了好久大傻都沒有出來,我正想進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孟繁穎挽著一個年男人的手臂朝我的方向走來,孟繁穎看見我就低下了頭,我迎了上去張嘴結舌地朝孟繁穎道:"你…還好嗎。"
孟繁穎朝我點點頭,我還想再說點什麼,孟繁穎挽著那個年男人的手看也沒看我一眼就進了門內。我聽那個年男人問孟繁穎:"那是你同學吧。"孟繁穎隻嗯了一聲。
那個年男人應該是她的親人,沒準會是她的父親,我想跟上去,想想還是站在原地沒動,我這個時候不適合作太出格的舉動,孟伯父把我當淫賊辦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