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林朔之前的性子來說,這種事他不屑一顧,可今天雖然說是為了南宮雅慶生,其實也不過是在發發小孩子脾氣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氣氛略有緩和。
林朔突然叫過來左震,道:“把禮物拿出來吧。”
“是。”左震離開了宴席。
“什麼禮物啊。”房晨終是憋不住,問道。
林朔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過一會兒,左震親自端著一個木盤,木盤上竟然是一件華麗的嫁衣。
南宮雅勾唇,沒有說話。
司馬曌道:“平定王這是什麼意思?”
林朔笑道:“沒什麼意思,送給雅兒的生辰禮罷了。”
“林朔,這禮我不會收的。”南宮雅道。
林朔也不鬧,隻是起身,接過那嫁衣打了開來,道:“看都不看,你就確定不收?”
此時的南宮雅是背對著那嫁衣的,所以她隻得轉身。
南宮雅一邊轉身,一邊道:“我不會……”
在南宮雅看到那件嫁衣的時候,南宮雅的話被噎住了。
林朔雙手拿著嫁衣的雙肩處,大紅色的嫁衣整個展現在南宮雅的麵前。金線刺繡百鳥朝鳳,每隻鳥的眼睛都是顆寶石。即使是夜晚,也是那樣的光彩奪目。
南宮雅呆在當場。
除了齊白安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驚訝,這嫁衣雖然華麗,但南宮雅也萬不至於失態至此。看來,八成是這嫁衣有什麼問題了。
林朔笑道:“怎麼想,收嗎?不收的話,我就把它……燒了吧。”林朔將這嫁衣遞還給左震,道:“燒了吧。”
“是。”左震領命轉身就走。
南宮雅突然躍起,踩著左震的肩膀就跳到了左震身前,幹淨利落的奪過了左震手中的托盤。然後對林朔道:“我收。”
林朔勾唇,擺了擺手,左震就退了出去。
疾風皺眉道:“不是,你收了這嫁衣難道你真的要嫁給他啊。”疾風指著林朔,毫不避諱。
南宮雅抬頭看了眼疾風,道:“隻是一件嫁衣。”
“什麼叫隻是一件嫁衣啊!這嫁衣自古以來就該是女子成親時自己親手縫紉的,他送的,這算怎麼回事?”疾風追問道。
林朔開口道:“這嫁衣要是在成親時自然重中之重的一環,可這一件,不過是一個小禮物,你又何必有如此多的顧慮呢?”
齊白安皺眉道:“家父曾說過,先皇後出嫁時,並未穿著鳳袍,而是身穿百鳥朝鳳婚服,每隻鳥都是金線繡成,鳥的眼睛上都綴以寶石。這婚服共耗費黃金萬兩,寶石千顆。先皇後穿這件婚服時,身上的金線反射出金光,寶石各自折射不同的光澤,整個人都好像是從仙界走出來一般。”
“先皇後?哪個先皇後?”疾風問道。
南宮雅接著道:“母後生前就把這嫁衣掛於寢宮之中,日日打理,以保其光彩依舊。父皇下朝時若是趕上母後在打理,也會跟著一同擦拭。那是父皇和母後唯一不會互相算計的時候。又一次,母後的手被金線刮破,鮮血染到了這嫁衣上,像一朵梅花。父皇見了,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在母後那滴血的旁邊,恰好,也是一朵梅花。”南宮雅伸手,找出了那兩滴血,不過天色已晚,有些看不大真切。南宮雅接著道:“當時母後就說,一滴血本就汙了這嫁衣,為何還要再添一筆。父皇說,這嫁衣能承受母後的鮮血必非凡物,自己也想跟著沾沾仙氣。說著還指給母後看,說這隻有鳥,沒有花,也確實單調了些。後來,我才明白,原來父皇不過是想效仿古人,滴血起誓,永不分離。”
“傳說在五百年前有一對夫妻,他們十分相愛,但不幸的是這位妻子身患重病。這位妻子一生最愛的便是她的嫁衣。於是,在臨死前,她天天都抱著那嫁衣垂淚,直到最後一天。那一天,這位妻子咳嗽不止,竟然還咳出了鮮血。那血就落在了嫁衣上。這婦人的相公看到妻子如此痛苦,就將她扶到了床上。妻子手中還是緊緊握著那嫁衣。這婦人在她相公的懷中死去,那位相公也是悲痛欲絕,嘔出了心血身亡。可是,兩人的屍體竟然百年不腐,甚至沒人能將二人的屍首分開。至於後來,有人說兩個人早就轉世,又成為了一對夫妻。還有人說,兩人的愛感動了天地,升入仙界為仙了。”齊白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