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為何知道這娟帕不是義母的呢?”
“芸兒偏愛綠色,她的娟帕大多是綠色和白色。而那塊娟帕卻是大紅色,而且上麵還繡著一朵牡丹。”
林朔皺眉,問道:“那義父可還記得是哪一年?”
靳華楚道:“二十年了,到明天就正正二十年了。”
林朔陷入了深思。
沒過多久,林朔開口道:“按照我秦國習俗,這大紅色娟帕一般都是在嫁娶之時才會用到的。”
靳華楚道:“是,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敢斷定那不是芸兒的。而我當時身邊除了芸兒,便再沒有女子了,所以這娟帕必定是他人的。”
“所以,義父懷疑這是同一人所為?”林朔問道。
靳華楚皺眉,然後慎重的點頭道:“是。此毒極為難得,如果不是問了藥老,想來我都不會知道有這種毒。”
林朔按了按虎口,心下沉思。二十年前入宮的如今還活著的隻有如嬪和常貴人了。可這常貴人到如今也還不過是貴人之位,想來以她的能力應該是不會做出這種悄無聲息又布局精巧的戲的。而且,常貴人不過縣令之女,和江湖更是八竿子打不著,按理說她應該是不會找上芸夫人的。可是如嬪看著也不太像。如嬪的父親是出身於江湖,跟著孔慶森也曾立下過赫赫戰功。官拜從二品將軍銜。而且如嬪生性膽小,這些年雖然坐到了嬪位可是卻完全是依靠著家裏的扶持。而且,一無所出。平時她說話的聲音都是小小的,在宮內雖然沒有什麼同盟知己,但是也沒有什麼敵人。按理說,對她來說,皇後和芸夫人都不會是她的威脅。
林朔道:“二十年前進宮的隻有如嬪和常貴人,隻是這兩人……”
靳華楚急著打斷道:“這兩人如何?”
“似乎都不太像是這幕後之人。”
不是宮裏人的話,難道會是宮外之人?林朔猜測著,但是隨即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此人必是宮內之人。且不說對皇後下毒是多麼的艱難,當時的靳華楚雖然還不是武林盟主,但也是有些地位的人。一個江湖,一個內宮。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為的話,那麼此人絕對是不容小覷的敵人。
“哎呀!誰是主謀這件事不急!有的是時間去查!當務之急是解毒!”林克在一邊看兩人竟然分析起誰會是主謀,內心焦急萬分。
“對對對!朔兒,難道你已經毒發了?”靳華楚問道。
“是。前些天我便感到不適了,先是不停的咳嗽,然後便是渾身乏力。”
“快!去找藥老!他剛到!”靳華楚說著就往外走。
“義父!”林朔叫住了藥老,說道:“此事恐怕不妥。我和藥老的關係有些微妙,還是少接觸為宜。我這次來的目的其實是想問問義父可否知道我師父天外道長的住處?”
靳華楚道:“知道是知道,隻是天外道長的毒術不及藥老啊。”
“但師父的醫術卻出神入化。”
靳華楚皺了皺眉,說道:“也好,隻是他們二人是住在一起的,恐怕你很難避開藥老了。”
“那倒也無妨。”林朔道。
“好,那走吧。”
靳華楚的腳還未踏出門口,林朔又叫住了靳華楚。
“師父!”林朔叫住了靳華楚,道:“師父還是換件衣服吧,這件衣服太引人注目了。”
靳華楚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身著絳紫色的長袍,外罩煙青色外褂。腰間是象征武林盟主身份的玉牌,頭上更是戴了武林盟主玉冠。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散發著文人的霸氣。
靳華楚隨手取下玉冠和腰帶,不知從哪抽出了一根黑色的布條,束住頭發。然後脫下了外袍,換了一件黑色的鬥篷。帶著兩人到了天外道長的院子。
說來也巧,此時天外道長正和剛到的藥老正在庭院中喝茶閑聊,看到靳華楚如此打扮而且帶著人來,很是詫異。按照武林規矩,這種行為等同於泄露比武人的信息,是天下武林人士人人得而誅之的行為。
“師傅,藥老。”林朔給兩人行了禮。
“天外道長,藥老。”林克和靳華楚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你們這是……”天外道長道。
“師傅,徒兒中了‘纖弱斷魂散’的毒,此次是專門來向師傅求救的。”林朔抱拳說道。
天外道長和藥老相視一眼後,天外道長指著自己跟前的石凳,說道:“你過來,把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