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閣主下的命令。我們沒有接到刺殺的單子,是……是老閣主直接下的命令。”那人的頭已經低得不能再低,聲音也小到了極點,但是,這話還是那麼清楚的傳進了司馬曌的耳中。
“我說取消!”司馬曌怒吼:“都滾出去!”
五人仿佛得到了饒恕一般,立即退出去,接著進來三個人,把屍體抬了出去,擦幹淨了血跡,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齊宇,你說老東西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司馬曌摘下麵具,對著黑衣人說話。
黑衣人也摘下了麵具,露出了一張普通到極點的臉。隻是眉宇間的煞氣卻依舊讓人印象深刻。
“主子,皇上他或許有苦衷。”
“苦衷?你可知道我司馬家族當初立下的重誓?若是叛變紫明珠的主人,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所愛,斷子絕孫,無疾而終!他……為了他的野心,連我這個兒子都不要了嗎?”司馬曌的臉上全是痛苦。
“主子,皇上他……”齊宇剛想勸解,突然發現有人靠近。司馬曌先他一步反應過來,戴上了麵具,齊宇也帶了上去,走到門口。沒過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齊宇打開門,從那人手中拿過了一個細小的卷筒,這個卷筒是墨閣專門傳遞頂級機密的,卷筒上塗有劇毒,整個墨閣,除了專門傳遞頂級消息的這個人有解藥,也就隻有齊宇和司馬曌有解藥了。而這個人的解藥又是齊宇定期給的,所以,可以說這個消息是絕密的。
齊宇把門關上,將卷筒遞給司馬曌,自己服下了解藥。司馬曌從卷筒中拿出了一個小紙條。看完後,也伸手掏了解藥服下。
“七顏對我下了準殺令。”司馬曌又摘下了麵具,說實話,他真是不喜歡戴麵具。
“什麼?”齊宇雖然沒有摘麵具,但是那種驚訝已經穿透了麵具傳遞了出來。
“七顏下準殺令的人是司馬曌,而非閣主。”司馬曌有些困惑:“這七顏一向不參與朝政之事,怎麼會突然對北魏太子這個位置感興趣了呢?”
“主子,會不會您的身份暴露了?”齊宇自己說完都有些不信,畢竟主子在大本營都沒有真麵目示人過。
而司馬曌卻想到了什麼,他兩眼一閃:“如果暴露了,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了。七顏尊主是南宮雅!”
齊宇已經覺得自己消化不了這個消息:“怎麼可能呢,她一個嬌滴滴的公主,武功也一般……”
司馬曌卻不認同:“嬌滴滴的公主?嬌滴滴的公主不會被封為皇太女,也不會出使北魏而安然無恙。且不說老東西不想她來,就其他兩國也不會放她過來,這一路上的刺殺可想而知。可是……她就是憑借著那一般的武功和兩個不會武功的文官走到了陌城!而且,昨天的橙宮到的那麼快,個個又都是精英……看來是一直在保護著她了。”
齊宇突然想到主子昨晚還受傷了,於是問道:“主子,您的傷還好吧。”
司馬曌點了點頭:“恩,無礙。”隨即又苦笑著搖搖頭:“這是一定要對立的宿命嗎?”
齊宇突然很替主子感到不值。一年前他和司馬曌出使夏清,本想在皇宮裏找到紫明珠,沒想到卻發現了禦書房那間密室。他和主子就看到了南宮雅被殘酷訓練的一幕,或許是相同的經曆觸動了司馬曌,自那以後,他的主子就對這位公主格外上心。雖然他承認,看到南宮雅被鞭打卻沒有任何表情時,他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這個公主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主子!您覺得值嗎?”齊宇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司馬曌陷入了沉思。
許久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值啊,隻要她能開心,怎麼都值。齊宇,你知道嗎?十歲前老頭子也是那麼對我的,當時我多希望有個人能救我出去。可是,我比她幸運,我還有個母妃可以哭訴,而她,隻能自己療傷,還無法對她的母妃撒嬌、尋求安慰。當我看到她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塗著藥膏,臉上是已經麻木的神情,我就告訴自己,我要給她快樂,給她光明。現在想來,我是誰呢?我又不是太陽,怎麼給她光明。”司馬曌自嘲的笑笑:“她比我們想的都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