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聞了聞,“一日醉!”
“是,是一日醉,給他吞了這個,今天的事情他會忘記的,”南宮雅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隻是這個瓷瓶就精致的多,金色的牡丹栩栩如生。她給手和肩簡單的塗上了這個小瓷瓶裏的藥,看著紅衣把“一日醉”喂給了韓燁。幾乎同一時間,她點住了紅衣的穴道,給她也吞了一顆“一日醉”。她知道如果放她回去,她一定會告訴皇帝,這樣,韓燁依舊會丟了性命。而不讓她回去南宮軒又會起疑,所以也隻能這樣了。她守在兩人身邊,知道韓燁有了轉醒的跡象。南宮雅立刻召出暗衛帶走了紅衣。萬幸,她的暗衛隻聽命於她。
“一日醉”與其說是要,不如說是毒。它會讓人忘記當天的事,感覺就像喝多了一樣。隻不過“一日醉”十分珍貴。這是藥山老頭給她的拜師禮。藥山老頭是毒醫榜排行第一的人物。他也隻收了南宮雅這一個徒弟,不過對外還是宣稱沒有收徒。據說想找他拜師的人能將整個藥山踏平,可惜,藥山老頭在山下設了陣法,至今無人能破解。在南宮雅五歲時,她的母後就請了藥山老頭教她製毒。說來也是緣分,從不收徒的藥山老頭在看到南宮雅的第一眼就決定收她為徒,連南宮雅的母妃都感到吃驚。從那以後,她就開始和藥山老頭學製毒。她很有天分,也十分刻苦。如今也是小有所成。
回到皇宮後,南宮雅打暈了紅衣,解了她的穴道,讓暗衛把她送到了房間。
第二天,皇宮如往常一樣安靜,隻是宮外卻沒那麼平靜。
有人在郊外發現了十四具屍體和韓燁。京兆府尹迫於壓力隻能將韓燁收押。韓燁醒後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郊外昏迷,而且身中數刀。但是經過一番查驗,其中大部分人的傷口和韓燁的劍並不吻合。而且這十四個人都沒有親人家屬來報案,再加上韓家家大業大,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南宮雅回想著這些事,不知不覺天就要亮了。今天韓燁就要來伴讀了。想到這兒,南宮雅突然笑了,雖然這個記憶隻有她還有,不過這卻是她這十幾年來最開心的記憶。可是,她不能說,也不能表現出來。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而他隻是一個富商的兒子,他們注定隻會有交易,不會有感情。
南宮雅起身走到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稚嫩的麵孔是那麼的具有欺騙性。她很美,但是卻不妖。她有她自己的獨特氣質,就宛如一朵即將盛開的牡丹。沒有蘭花的清高,沒有梅花的孤傲,沒有菊花的淡漠。她的美是外放的,但又是收斂的。南宮雅拿起手邊的梳子,梳了梳垂下來的頭發,又把梳子放回原位。紅衣突然出現,隨著南宮雅走向內室。
再出來的時候南宮雅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深紫色的長裙。依舊是金線刺繡,但是圖案卻並不常見。這似乎是圖騰,也似乎什麼都不是。
“你下去吧,傳常太傅到東暖閣。韓公子到了讓他也過去。”南宮雅理了理袖口。
“是。”紅衣領命後就退出去了。
東暖閣。
東暖閣其實就是一個建在湖上的小宅子,三麵是水,一麵有一座小橋連著陸地。冬暖閣整體呈紅色,四麵都圍著鵝黃色的薄紗,隱隱約約,美得不太真實。冬暖閣名副其實,雖說這座閣樓外麵罩紗,裏麵卻是厚厚的簾子一層接一層,且各個角落都放著火盆,室內溫暖如春。南宮雅就坐在亭中的圓桌旁,桌上有幾本書和筆墨紙硯。
“草民韓燁參見公主。”韓燁好像昨天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南宮雅回過神,隻是沒想到韓燁先到了。
“韓公子請坐吧。”南宮雅請他入座。
“是!”韓燁看了看圓桌,南宮雅在最裏麵的主位,於是就坐在了靠門的次位。
韓燁剛坐下,紅衣就急急忙忙的進來了,她的身上還帶著一絲寒氣。南宮雅從未見過如此著急的紅衣,眉頭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