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攻不下，沉醉於某種狂放劍勢的鳳無病漸漸退出這種狀態。狂放之姿，無法克剛。
“不過，我也不是蒼蠅。雖然現在也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不過，還是有著不同的地方？”
“就是，不會放棄。”
“蒼蠅是會放棄的，但人呢，他們會放棄得更早。”
“明知不可能，人們會放棄。這是屬於人的智慧，當然，不少動物也有這種智慧。不過，在人類看來它們更是本能。”
“智慧是看不起本能的。”
“這一點，我倒是有些明白。”
“隻為適應環境的本能如何與經過認識世界，感悟人生百態而獲得的智慧相比較？”
“本能隻為我們能夠活著，而活著需要做些什麼？這就需要智慧的引導。”
“引導自己不會活得辛苦、活得麻木、活得後悔。但是，這是基於人能夠活著。”
“不過，已經擁有智慧的人們怎會因為區區活著而玷汙身為人的驕傲？或許是由奢入儉難吧，人類總是那麼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過，真慶幸自己曾經身為人類。”
“也慶幸，曾經高潔的活著。”
“人類重視後代傳承，這與其他生物沒有多大差別。或者說，這是由本能所引起。不願讓人類這個生物滅絕而出現的本能，因此，進行傳承時總會帶有某種快感。”
“這是本能。”
“屈服於本能之下，人類總會帶有某種羞恥感。”
“這是人類所擁有智慧帶來的排斥感。”
“很高傲，是吧？”
“不過也不難理解，就像營養金字塔中位於最基層的五穀雜糧。本能像它們嗎？似像非像吧。”
“我很好奇，少了智慧的我會將本能發揮至何種層次。”
“因為，哪怕服用憤怒合劑。我的智慧依舊控製著這具身體，或許潛意識中也削弱了身體本應該具備的力量。”
“不能太過用力，會讓肌肉受傷；不能太過投入，會深陷其中出不了；不能用盡全力，否則會逃不了。”
“諸如此類，皆是智慧做出的限製。”
“但是，我清晰明白一點——我奈何不了你。”
“這是智慧做出的判斷，然後本能毫不反對。”
“它們都在告訴我，強烈的告訴我，湊近我耳邊大聲告訴我！”
“快逃！”
“快點逃！”
“必須要逃！”
“不！那不是智慧！那是理智！”
“理智與本能並不衝突，但是，智慧不一樣。”
“智慧告訴我：”
“守住！”
“要守住！”
“必須守住！”
“一定要守住！”
“然後，我做出了一個選擇。在智慧、理智、本能三者中做出一個選擇。”
“人類喜歡少數服從多數，因為這會減少很多矛盾。滿足大部分人的要求，餘下的小部分，解決起來自然輕鬆。”
“但是，這不代表多數人就是對的。”
“之所以選擇多數人，僅僅是為了少些麻煩。”
“然而，很不湊巧，我恰恰是個不怕麻煩的人。”
“如果少了智慧的壓製，單純遵從理智與本能的話，這具身體會毫不遲疑的逃跑吧？”
“逃跑沒什麼，打不過就逃，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呀，怎麼就會遇到這種不能逃的局麵？”
“所以，理智和本能，快給我滾！”
“心髒！跳得還不夠快！快點！再快點！”
鳳無病目眥盡裂，心髒跳動快如戰鼓。但是，還不夠！還不行！
“哢！”
血鑽出現一絲難以察覺的裂痕，行進中的滅城者動作一頓。
“極限了？”
理智與本能告之鳳無病，他的心髒已經達到極限，身體同樣超負荷運行。繼續下去，他會死。
“要死不活算什麼模樣？”
“擠盡最後一絲力量然後痛苦的死去，這才是劍士！”
“快點！再快一點！”
“向著死亡，跳得更快一點！”
“砰！”
心髒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