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毒島師傅難得讚揚：“無病不愧是劍道天才，‘劍亡’確實比‘劍眼’更為恰當。看見死亡嗎？與死亡隨行，這是劍士的宿命！”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冴子會不分晝夜偷襲你。而你，至此至終都必須蒙著黑布。深陷於黑暗，才更容易看見死亡。”
毒島師傅看向一旁毒島冴子，嚴肅說道：“知道吧，冴子！必須以抱著殺死無病的決心出劍，否則，修行根本無用。”
“是，父親！”
毒島冴子似乎想到什麼，俏臉粉紅：“我保證會無時無刻偷襲無病師弟，畢竟，這是為了無病師弟的修行。”
“不愧是我毒島家的女人。”
毒島師傅欣慰頷首。
鳳無病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但是，他說不出了。因為，他的劍再次見到了死亡。
路上。
我妻由乃為難看著走在她前麵的鳳無病，小聲說道：“無病老師，我可以自己去學校的。”
“不行！”
鳳無病義正言辭拒絕，不容置疑：“我答應你父母好好照顧你，不把你安全送去學校我怎麼安心？”
‘安全？’
‘無病師父，現在你才是最不安全的吧？’
我妻由乃想起早上毒島師傅對她的叮囑：“徒孫，記住不能對無病進行任何提醒。否則，這是害了他！”
‘徒孫？’
我妻由乃內心崩壞，表麵安分聽從：“我知道了。”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幕。
“哎喲！”
鳳無病撞到電線杆。
“哎喲！”
鳳無病掉入沒了井蓋的下水道。
“哎喲！”
鳳無病掉入水坑。
......
與鳳無病同行，實在需要莫大勇氣。
“你看，那個小女生真沒有同情心！見到那瞎子小哥快要撞牆了還不提醒。而且，我看到她偷笑！”
“就是！看她長得這麼可愛，想不到心這麼黑！我原本還打算介紹我兒子給她認識的。”
路人竊竊私語使得我妻由乃身上隱隱冒著黑氣。
‘我偷笑？’
‘你哪隻眼看到我偷笑？要不要我幫你挖下來，反正都是瞎了的。’
‘還有，那位目測三百斤的大媽。真是謝天謝地，你沒有將你兒子介紹給我。看來，你是好人。’
一路走來，我妻由乃承受的心理壓力很重很重。
“無病師父，學校到了。”
新學校近在眼前，我妻由乃從未如此渴望進入學校。這一點，完全拜鳳無病所致。
“終於到了嗎？”
鳳無病說話有些漏風，因為他已經鼻青臉腫：“那你好好上學吧，我先回去洗個澡。不得不說，下水道是真的臭！”
‘師父，你也知道臭嗎？我可是陪你走了一路。’
我妻由乃心裏裝的都是淚，踏入新學校卻發現幾個陌生麵孔對她指指點點。
“就是她，虐待盲人的女生。”
“居然和我們同校，真惡心！”
我妻由乃目光空洞，她有預感，新學校的生活必然充滿荊棘與坎坷。
“前方路口左轉！”
手機發出語音提示，這是他即使磕磕碰碰也能到達目的地的根本原因。
‘這日子，沒法過了！’
鳳無病內心充滿對社會的控訴，最後，卻還是得厚著臉皮活下去。他卻不知道，他已經闖紅燈了。
密密麻麻的汽車馳騁，人行橫道上，隻有他一個人。
“臥槽！他是個瞎子！”
“快點回來！你闖紅綠燈了！”
靜靜等待紅綠燈的行人反應過來，他們原本以為是哪個沒禮貌的人闖紅綠燈，那就與他們無關，卻沒注意到是個瞎子。
‘死亡，又見麵了。’
‘隻是，這次的死亡為何像一條奔湧的江河？’
‘不過，既然看見了，我就不會死。’
鳳無病僵硬的身子瞬間改變，他變得靈活。在哪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如翩翩起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