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月,格外的炎熱。
為中考備戰三年的學生,也格外勤奮。
在這快節奏的生活中,有兩類人是最輕鬆的。一類人是不把中考當回事的人。他們明白自己的實力,對進入高中那種高檔的教育基地不抱任何幻想。這類人一般都是老師眼裏的“人渣”。另一類人也是不把中考當回事的人。他們也是明白自己的實力,對於進入高中那種低檔的教育基地,沒有絲毫的擔憂。這類人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當然,誰也不否認前者和後者的比例是成幾何倍的比值差的。
楊天卻不在這兩類人中,也不是那種拚命抓住每一秒多記一個單詞、多背一段古文的勤奮學生。他是間於前兩中人之間,也可以說是前兩種人的混和。這樣的人,更是比傳說的“天才”更少,可以說上鳳毛麟角。
十六歲的他,是Q縣所有中學的混混頭。
講台上的老婦女在下課半小時後仍沒有說下課的意思,楊天坐在教室後門的位置,看著眼前同窗三年的麵孔,他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的陌生。一絲嘲笑不自覺的爬上他的嘴角。是嘲笑麵前這些勤奮的學生?還是一種自嘲?或許是兩者都有。這些和他一樣大的“孩子”還在父母的翅膀下躲風避雨的時候,他卻在拿著砍刀和人爭地盤。他覺得他根本就不是這群人的“同類”。想著自己幾年的經過,楊天突然覺得好累。
終於下課了,楊天還沒回過神來。兩眼仍然茫然的看著窗外。
“天哥,下課了。”龔飛是楊天從小到大的兄弟。從拿著磚頭和人在街頭打架,兩人一直都是一起挨打,一起打人。
楊天在龔飛的叫喊中把頭轉了回來,說:“你先去吃飯吧,我還有事。”
龔飛曖mei的說:“我知道,要不要我把飯給你拿學校來?”
楊天搖搖頭說:“不用了,一會我自己去吃,今天下午不上課了。”
龔飛聽楊天說下午不上課,興奮得大叫。
楊天讀書的學校和大多數學校一樣,年級越高,教室就越低。楊天所在的三年級一班的教室就在二樓。人都走了,楊天卻沒下樓,而是朝樓上走去。這已經是一個習慣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習慣的。楊天每次都會站在播音室外麵,一直等到播音結束,然後他再目送那個令他心懂的背影消失。今天,楊天的運氣真的很好。因為那個愛拖堂的老女人在播音還沒結束的時候就下課了,不然楊天又要從後門溜出教室了。他走到播音室門外的時候,播音剛好結束。
楊天並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而是播音室裏傳來的說話聲。
“張老師,我約了你六七次了,你每次都是沒時間。我剛才把你下午、晚上的課都安排好了,今天有時間,我可以請你吃飯了吧!”一個充滿傀儡的聲音說。
“周主任,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允許就擅自調換我的課程?再說,我們隻是普通的同事,吃飯就算了吧!”張燕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氣。
“張燕,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那令人厭煩的聲音囂張的說:“別忘了這學校是我姐夫說了算。你要是今天不答應做我女朋友,就不要想出這到門。”楊天終於知道是那個吃了豹子膽的人了。周勇,正教處主任。學校校長的小舅子,平時在學校蠻橫慣了。但今天他似乎惹錯了人。以前,楊天的小弟就沒少被他訓過,楊天一直因為他是“斧頭幫”老大周軍的堂弟,忍讓他三分。今天,楊天卻再忍不下去了。
屋裏傳來張燕的掙紮和呼救聲。楊天猛的一腳,踹開了播音室的門。周勇嚇了一跳,放開被他壓在桌上的張燕。張燕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躲到了楊天的背後。張燕是楊天的語文和計算機老師,現在自己的學生在這裏,也不怕周勇亂來。壯著膽對周勇說:“周主任,請你自重一點。”
周勇見進來的不過是一個學生,此時他已經紅了眼。對著楊天說:“你是哪個班的,到這裏做什麼?快給我滾。今天的事你要敢說出去,小心我開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