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霞光點綴了朦朧的天空的時候,關城已經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塔茲先遣部隊故技重施,士兵一字排開,輪番在城外罵陣,說什麼中原人膽小怕事,不敢應戰。
而紹興良真的是不敢大幹一場嗎?不,事實上之前說的騷擾就是這個。敵人兵力少,往往在將士們擺好架勢,準備迎敵的時候,挑釁的一方反而逃得無影無蹤,幾次下來,紹興良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有病……然而,關城的物品在一日日減少,偶爾城內出現幾個陌生的麵孔,也以為是之前沒有禁城的旅客。
這次也一樣,敵人一句高過一句,罵聲震天。可腳下,分明是隨時逃跑的步伐。
突然,城門開了一條縫,幾匹戰馬嘚嘚跑出來,馬上是雄姿英發的少年郎,手握一杆長槍。身後,是關城步兵,一改往日的低迷,精神抖擻。
許是為了了解新敵情,塔茲兵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跑,很快,兩軍對峙。
為首的少年單手舉著長槍,左手勒住韁繩,說:“我乃天策府徐劍,哪個應戰?”
前排負責叫罵的人默默退後,露出幾個麵麵相覷的頭領。應戰?開什麼玩笑!他們隻負責拖延時間,混淆視聽好不好!於是,果斷下了一字命令:“撤!”
不愧是訓練有素,命令一下,士兵迅速撤離戰場,揚起一陣風沙。
徐劍玩味地笑了下,伸出隨即舌頭擦過嘴唇,帶頭衝向敵軍。
都說窮寇莫追,所以關城將士每每隻能眼睜睜看著敵人從眼前消失,一腔熱血生生憋成內傷。而現在……主將帶頭“打狗”,他們要不要追?
還用猶豫嗎?追,當然要追,積攢許久的怨氣,總算有處可發了,哈哈!
天槍總教頭楊寧,下麵以數字排序,徐劍便是第八槍,以嗜血著稱,為人放蕩不羈,名言是: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可以見得,這是多麼令人頭疼的熊孩子了……
後來,徐劍率眾一路深入,殲敵數百,差點深入敵人腹地。好在,他並不是愚蠢之輩,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這一小隊人馬可以滅了塔茲一國。所以,他見好就收,哈哈一笑:“收兵!”他望著關城的方向,神色深沉,現在,就看成男的了。
成男是第二槍,成熟穩重,莫名讓人信任,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同時,其詭異般的嗅陰謀技能也多次大放異彩。此刻,他正帶著百人組守株待兔。
關城東北方向有一片荊棘叢,與塞外相連。幸存的人都說:“那泥土啊,吃人!隻要沾上了,誰都逃不掉!”有人不信邪,非去探探險,結果一去無回。再後來,就沒人經過那片荊刺叢了,裏麵的植物也瘋長得厲害。
當日一進城,成男便覺得別扭,想了一路,才漸漸明白為何。這座城太和諧了,百姓們完全沒有打仗的緊張感,其中大多數都是商人。不都說商人最擅長趨利避害嗎,那麼他們聚集在關城的目的是什麼?要知道,一旦打仗,背井離鄉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會有空城現象,如今的關城,卻反其道行之。反常必有妖,成男當即決定好好查一查。
多虧了他強大的詭異嗅覺,才揭發了一樁驚天醜聞。
原來,無視封城禁令,在雙方國家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仍囂張地來往中原西域的商人們,或收買或安插,如今駐守荊棘叢一帶的士兵對他們違反禁令的舉動睜隻眼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