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那裏......嗯?長老?還有......爸爸媽媽?”
......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以你的身手根本打不過森林裏的魔物。”
大長老坐在議事廳的主席位,憤怒地訓斥希兒,從他的話中可知,希兒不是第一次偷偷溜出村子去打魔物了。
希兒跪在長老的兩丈前,默默地低下了頭,她自知理虧,自然不敢高聲談夢想談抱負,隻能乖乖地應到:“是的,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沒有下次了。”
“次次都說沒有下次,次次都有下次。算了,反正明天開始你想有下次也沒機會了。”
“哈?長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啊,明天你就隨商隊一同進城吧,前些日子已經給你找到雇主了,月薪有六百米勒還能收小費,沒有比這更好的啦。”
“我才不要咧!為什麼我要去酒館當女仆啊!我要去冒險,我要成為像爸爸媽媽一樣的冒險家!”
站在議事廳一側的索倫和西格瑪——也就是希兒的父母——臉色難看起來,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自己女兒的資質與脾性。
“希兒啊,你雖說天資不錯,但你沒有得到風精靈的眷顧,很難成為一名......刺客。”索倫沒有說出原來想說的“優秀的刺客”,因為他不想讓希兒還抱有一絲希望。
“你在說什麼啊爸爸,我可是你的女兒啊!為什麼連你也要讓我放棄!而且一切都是因為大長老的施降術才會這樣的吧,大長老又憑什麼替我決定!”
“希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說我的施降術有問題,村裏三代人用的都是風石洞中的魔石,通過我的施降術得到的‘恩賜’,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沒事唯獨你有事呢?而且我幫你找的工作可是份肥差啊,你怎麼不感謝我反倒是埋怨起我和我的施降術呢?”
希兒默默地低下頭,雙手緊握著裙擺,仿佛想抓住那遙不可及的夢想。
“哎呀,終於參觀完風石洞了,沒想到還挺深的嘛。”艾修說著不合時宜的話走進了議事廳,看到氣氛有點僵硬,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事了。西格瑪趕緊把艾修拉到一旁,把剛才議事廳裏發生的事情由頭到尾講了一邊給艾修聽。
艾修聽過後抱臂托腮,喃喃地說道:“不是術的問題,不是人的問題,難道......怪不得......”
大長老見希兒不再發聲,便開口說道:“今晚村子裏會舉行歡送宴,原本是送那些有望成為精英刺客的青年們一程的,順便當做是你找到工作的慶祝吧,也算是村裏對你的補償了。至於艾修先生,你救了希兒一命,是希兒的恩人,請您務必來參加。”
“嗯?啊,一定一定,有肉吃有酒喝我當然樂意了。”
希兒仍然沉默不語,但淚水卻悄悄從希兒的眼角滑落,打在了裙擺上。
夜幕降臨,宴會會場周圍的火把被點亮,佳釀美食陸續上桌,宴會開始前是交接儀式,老一輩的森林妖精刺客把自己的慣用刀親手交給下一代,寓意著強大的傳承。
索倫一聲不發地喝著悶酒,腰間還別著他的慣用刀,西格瑪則是在一旁幫索倫斟酒,她的慣用刀則是綁了在大腿上。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將慣用刀傳承給自己的女兒了,即便他們是同輩中最傑出的刺客。
年輕的森林妖精們得到慣用刀後一臉自豪地將其舉起,這無疑給希兒造成了莫大的痛楚,原本她應該是被人看而不是看人的那個。
“怎麼了?難得的宴會開心一點嘛。”艾修一手提著肉一手拿著裝滿了香淳的果汁的杯子,嘴裏還塞了幾根雞腿。
“怎麼開心得起來啊,明天我就要到酒館當女仆了,這下子去冒險可算是徹底沒門兒了。”
“當冒險家有什麼好的,收入不穩定,食無定時居無定所,隨時都會被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殺死。”
“但至少我能想去哪就去哪,世界如此之大,不去闖蕩一下豈不可惜了。”
“你真的想成為冒險家嗎?”
“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到時候你去酒館找我聊天,給我講講你的冒險故事,我請你喝酒。”說出這句話的希兒臉上露出的是苦笑,仿佛是對殘酷現實的接受。
“你真的想成為冒險家嗎?”
艾修的問題與剛才的一樣,但語氣較剛才嚴肅不少。再次追問下,希兒好不容易埋藏在心底的不甘又被挖了出來,並開始爆發。
“當然想啊!我從小做夢都想成為一名冒險家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啊啊!三歲懂事開始我就學習怎樣使用匕首和短刀,我為了什麼?為的就是要成為和爸爸媽媽一樣強甚至比他們更強的冒險家啊!12歲那年我還以為可以夢想成真了,誰知一個破‘恩賜’就把我九年來的努力全否定了,有誰會甘心啊!為什麼,為什麼......”
話畢,希兒早已哭成淚人了,一直在喝悶酒的索倫聽了女兒的肺腑之言後便開始嚎啕大哭,西格瑪則是在一旁掩麵抽泣。全村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才歡樂的氣氛完全消失,隻剩下尷尬在空氣中彌漫。
這時,一名新人少年刺客發聲了:“希爾瓦,我跟你約好了,我會變得很強,比你父母還強,然後回來娶你為妻,帶你踏遍整個哈雷亞,不,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