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了,夢中,夢到的不是梁暮夕,也不是梁龍,而是酒奴——
“十四,會恨我嗎?”
夢中,酒奴一遍又一遍重複的話語。
那簫聲悠遠流長,溢滿了傷悲。
悲到讓人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麵。
宮十四醒來時,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著。
摸摸自己的臉,早已濕透。
他哭了。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怔了怔。
再看看懷中的女人,還熟睡著。
放眼眼下的山林,還沉浸在晨光之中,一片銀紗籠罩。
他睡了沒有多久,就被那樣的一個怪夢給鬧醒了。
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做那樣的一個夢。
酒奴——
突然想到了之前酒奴說的那些話。
絕不原諒利用他兒子的人……
他兒子,指的是他宮十四嗎?
宮十四閉著眼睛細聽著整個山林的動靜。
早已沒有打鬥的聲音,隻有那鳥叫聲聲,聽起來,如此和諧的一個早晨。
之前發生的一切,也如夢一般,如錯覺一樣未曾發生過。
這時,一抹淡淡的琴音突然傳來,宮十四怔了怔,他知道,這琴聲屬於東方不敗。
向四處望去,終於看到了另一個山頭上那一個白色飄逸的身影。
是東方不敗。
隻是,卻隻有東方不敗一個人的身影。
酒奴呢?
金淩呢?
還有納蘭風,墨者,梁龍他們呢?
宮十四輕輕的抱起梁暮夕,朝東方不敗所在之處走去。
到東方不敗的身邊時,東方不敗仍然在輕彈著琴。
琴聲如流水,細膩而悠遠,琴聲裏似乎蕩漾著一種難以述說的情感一般。
宮十四將梁暮夕放在一邊的樹萌之下,而梁暮夕從頭到尾,都在熟睡之中,她累了,真的很累……
站在東方不敗的身後,宮十四並沒有打斷東方不敗彈奏,他也知道,東方不敗也一定知道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