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在逐漸偏向西邊,就像荷包蛋剛熟的蛋黃一樣的紅。破落的城牆在夕陽的照耀下披上紅妝才顯得有那麼一絲生氣,仍舊遮不住掉了磚露出的土坯這樣的敗絮。風不是很大,卻是有著絲絲寒冷,很明顯,提醒著人們----深秋了。
也就是這樣偏遠的地區才保留著城牆,當然不排除什麼為了曆史文化又修葺了一番,反正,黑綠色的護城河緊抱著的小縣城,或許是世界上最安靜、最安逸的小縣城----蒼帆關。
文美就這樣偷偷從教室裏逃了出來,低頭繼續笑笑,笑自己的名字是那麼的女孩子氣,而自己的體型卻是一點也不般配這個名字的----178的個頭卻是有著178的體重,寬厚的肩膀接著就是一條粗壯的腰,或許是肚子。尤其是臀部的肥大顯示了他真是一個胖子。小眼睛,兩堆燈籠似的橫肉死死的壓在唇上,肯定也缺少不了雙下巴。
文美喜歡籃球,逃課去打籃球卻不見得籃球技術好在哪裏,可是熱愛、興趣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理解的東西。太陽偏西,有風,正是打籃球的好時候,文美走進了籃球場一如往常的吆喝著:“嘿!是能不能要我打幾個球?”也就是他的公雞嗓子能將這聲音傳喚到偌大的操場的每一個角落。“你等會兒,等我們打完這幾個,要不你再叫個人來湊湊,不然你上來打不了。”這是小白,白爍宇,一頭黑色的卷發,本來是小白上課沒事頭皮癢,好往上撓,就把一頭卷發給撓立起來了,但是外人一看怎麼看怎麼像是燙出來的。
文美無趣的走向籃板然後一屁股塌在了地下。臉上肉生生掰開出來的兩道縫瞅著場上的人你來我往。
實在是無趣,因為像他這種逃課的人實在不多,既等不到人又輪不到自己上場,隻能盯著籃球在籃筐上涮兩圈又逃了出去。“算了,還不如曬曬太陽,這輩子都打不進一個球!”文美自言自語夾著憤怒的說道。
可能父母起的名字真是符合,文美文美,文章寫的挺美,可人長的就是難看,也隻能寄希望於文章美了。抬起頭看看太陽,這時候的太陽不是那麼的耀眼了,但還是得眯著眼看,這讓文美不大的眼睛連一道縫也掰不開。
不管是誰,正眼看太陽不僅刺眼,而且會頭暈,何況文美還是一個百折不扣的死胖子。
眼睛裏開始出現黑點,然後黑點越來越大,最後文美的眼睛連著腦子的一片漆黑。隨後隻能在耳畔回想著一聲“嘭!”
這時候的太陽總是會突然那麼亮一下,照射著關城,金色的陽光撲灑在城牆上,關城會在這時候顯得是那麼的威武、雄壯,黑鐵的胸膛,土黃的皮膚,破落的城牆反而成了靚麗的戰甲,關城就是一個不屈的巨人屹立在天際,雙眼冷冷的注視著天空。
其實醒來的地方四周都是白色的,看著像冬天下過雪的世界,可是這種顏色比雪更白一點。文美用力而無力的張了張眼皮,一個不小的吊瓶形象塞進了他的眼眶裏——這裏是醫院。
文美很是習慣的坐了起來,持續著自己的小眼睛往左手旁一瞅,“媽,我咋了?這還咋躺醫院了?”
“嗬——欠!你昨天下午不知道為啥你就暈倒了,嚇的我知道消息後就是往醫院跑,還是你班主任給我打的電話,對了,你好好兒跟我說說,你是不想念了還是不想活了去逃課?”文美的母親在桌上睡了一夜後本來親切的回答很順勢的轉變成了質問。
“啊,這個......沒逃課,就是出來上個廁所,順帶去看了看人家體育生打籃球是不是比我強。”文美訕訕地很好意思的回答著。
“你算了吧,廁所在上課的地方右側,你操場得走過兩棟教學樓再下去,你這搗鬼都不會搗。是不是想學你爸去當一輩子的受苦人?能不能念書了?啊?”文美的母親似乎很熟悉情況的識破文美後再次開始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