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腳下,但人們所期許的美好卻遙掛天際。
墨城裏又來了商隊,他們來自南方的水之鄉,江流城。那裏的馬和那裏的人一樣,有著一種隨和,即使到了陌生的土地,陌生的城邦,也是那麼穩穩當當。
這一隻商隊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在城中有著悠久曆史的家族,要論這個家族已經存在的年份,或許隻能說一句他比整個商隊的人和馬的歲數加起來都要老得多。
在隊伍最前頭,一個全身包裹在白袍下的中年人騎著一匹黑馬悠悠地前行著。
“停!”
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聲渾厚的呼喊,隊伍應聲而停。
白袍男子抖落身上的沙泥,飛身下馬,立於一座府邸大門之前。穿越昆卡荒漠的艱辛沒有給這個男人留下疲勞的印記,他右手放於左胸之前,目光虔誠而又怨恨地看著麵前的匾額。
“幽冥!”
他默默地讀著匾額上的兩個字,身體緩緩地靠近大門。
這是他的本家,他們一族的宗家,作為分家,多年前離開的他也流淌著幽冥一脈的血液。他熱愛著自己的家族,可是有怨恨著那狠心將自己發配南方的長老們,30年前的事他不想再想起。他隻想再看一看這個自己修煉,成長的府邸。
一個蒼老的麵龐從緩緩打開的門裏先露了出來,還沒等中年人開口,老人的喊聲就回響在了府邸之中。
“絕水老爺回來啦!”
在宗府生活的人們,絕無一人沒有聽過幽冥絕水這個名字。因為他是五百年來,大陸上出現的唯一一個魔炎武士。他冰海戰蛟龍,荒漠斬妖蛇,江城禦魔軍的故事被人們一遍一遍口口相傳著。
他的歸來相信會給這座府邸,這座城市,以至於這個國家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因為,他不單單是回來看看這麼簡單,他還肩負著一個使命,接任幽冥一族宗主一位。
次日,幽冥氏宗府後山,玄武閣。
格鬥台上一華袍少年被四個年級相仿的家族子弟圍在當中,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焦慮。他隻是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絲毫沒有要與周圍四人交手的感覺。
“禦少爺一個人對上四個黃階族人能贏麼?”
“哪有什麼問題,上次二長老不是說禦少爺已經是一隻腳踏入玄階的人了!”
場下,觀看的少年少女們有不少在竊竊私語。
場上,那個被喚作禦少爺的少年緩緩轉頭看向了玄武閣的觀戰台,那裏正端坐著即將即位的新宗主幽冥絕水和幾位長老。
少年與幽冥絕水四目相接,眼裏都沒有任何波瀾。
這個叫禦少爺的少年動了,身影虛幻地移動著,呼呼的拳風響起,看得台下的少年們熱血沸騰,少女們心潮澎湃。看得觀戰台上幾位長老也都忍不住連聲叫好。
戰鬥伴隨著最後一名黃階族人落地而結束,阿禦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默默離去,他依舊是緩緩抬頭注視幽冥絕水。像在傳達著什麼,像是在證明著什麼,也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這孩子單名一個禦字,是上一代宗族的孩子,天賦異稟。”三長老對幽冥絕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