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前麵,還有六個震古爍今的名字。
子舟、成傑、秦飛的師父,究竟是何人?
韋連莊不敢催了,按捺住心頭的澎湃,死死盯著眼前的血衣道人,試圖分辨出其言語真假。
血衣道人猶豫再三,終於道:“他們的師門,喚作戰神府,由於天機掩藏,我也看不透其所在。其中人數不多,但每一個,皆為不世出的超級天才。”
吳堂主、韋連莊異口同聲的驚呼:“戰神府?”
一聽名目,貌似就很牛逼啊……
血衣道人重重一歎:“這戰神府有四大派係,秦飛等人所屬,不過其中一支……不行……”
他越說心情越是焦躁,再度起身:“貧道另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說完就想開溜,韋連莊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故作熱情的道:“道長何必如此匆忙?整個江湖都在好奇的秘密,被道長一眼看破,此事值得慶賀。今晚就由城主府做東,請道長到府中一敘,你看如何?道長這樣的年輕俊傑,我黑城府,一直都渴求得很吶!”
臉上是熱情,心裏卻如墜冰窟。
甚至充滿了恨意。
本以為對手隻是幾個普通匪徒,擒來殺掉了事。各自賺點小錢,豈不是美滋滋?不料,不僅死刹負傷,而且對手的身份居然如此酷炫。本來抓不到還好,現在抓到了,處理不了,為之奈何?
所以,一定不能讓血衣道人離開!
必要時,甚至可以拿血衣道人的項上人頭,給戰神府賠禮道歉。
殺了血衣道人,還能拿回給出去的三十萬金,同樣是美滋滋!這一瞬間,吳堂主和韋連莊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兩個人一左一右,拉住血衣道人的左右手,一副惺惺相惜,熱情挽留的模樣。
死刹門大堂裏的氣氛十分詭異,大約是在爭相挽留一個不世賢才,仿佛血衣道人這一走,就有多傷天害理一般。
雙方套話說了一圈,韋連莊、吳堂主才鬆開了手——雙方的預伏人手已經就位,此時外邊有兩重天羅地網,加上兩人貼身看死,不給他使用卷軸離去的機會。
這血衣道人,插翅難逃!
“承蒙二位盛情,這江湖情誼,貧道還是十分珍惜滴。”血衣道人故作不知,坐回了椅子上,嘴裏道,“委實是家師有交代,來黑城化解一場幹戈,就要立即前往三大主城地區處理一樁事務,拖遝不得。”
具體是什麼事務,透露不得,韋連莊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問。
一副黑城主人翁的姿態,好言撫慰。
血衣道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屈從的人,說到最後,身形不動,故意往外看了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那麼,就此告辭。”
“嗬……”韋連莊冷冷笑聲,“道長似乎,有些不識時務啊。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
城主府方麵早已經得知此間消息,黑城主親自下令,不得放走血衣道人。道道強橫的氣息籠罩,神魂威壓強加在身,幾乎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血衣道人看清處境,啞然搖頭:“黑城惡名,果不虛傳。你們現在知道了戰神府,就想扣押我。是擔心戰神府興師問罪,好拿我去抵命吧?”
吳堂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總要有一個人為此事背鍋,不是你還是誰?
韋連莊虛情假意,嘿嘿道:“道長何出此言,留你下來,皆因你道法無邊。若是有個意外,也好助我黑魂大軍,與那戰神府一較高下!”
血衣道人暗翻白眼:還一較高下,算了吧。剛剛你們幾個聽了戰神府的名頭,腳都嚇軟了,你們敢對抗戰神府,母豬都能上樹!
臉色一冷,收斂起之前的笑容,掃視堂中:“如此看來,各位是想強留貧道了?”
韋連莊、吳堂主都沒有應聲,表情告訴他,就是這個意思。
卻聞得一聲淡笑,血衣道人眨眼恢複了輕鬆戲謔的表情,拍膝站起道:“我道家法門,來無影去無蹤,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除了我師父,這天下還真沒人能攔得住我。”
他這一站起來,道道強橫的神魂威壓立即臨身,這會兒哪怕是一個神王,恐怕都要被強行按回椅子上。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血衣道人竟然若無其事,戲謔的掃眼驚呆了幾人,嘿嘿笑道:“你們還是仔細想想,怎麼處置那五個人吧。打我的主意,你黑城府,擔待不起!”
裝嗶的言語過後,大堂之中忽然出現了奇妙的力場,隻是一瞬,那血衣道人就借力閃身,遁入虛空,就這麼突兀的消失了在天羅地網之中。
幹淨利落得,甚至沒有一絲空間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