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炫打定主意,裝作難過的樣子看一眼墜落在不知誰家屋頂的慕辰,咬牙切齒的喝道:“你使了什麼妖法,竟讓慕辰兄弟命喪當場!我勸你回頭是岸,勿要執迷!”
秋夢可沒有夕夜那麼多廢話,她自從嫁了人,跟夫君的性格就越發接近——你們鬧到我家裏來,抓人、打人,那就是該死。
本小姐,跟死人無話可說!
她麵色平靜,絲毫不為所動,青鸞劍嗜血之後,淡青色的光芒愈然強盛,薄如蟬翼的劍身發出嘶嘶的聲響。
橫眉冷對,見那三人退得遠了,鼻息輕哼,青鸞劍上光芒彙聚,一人一劍,猝然激發——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魁!
一人闖孤城,一人戰敵陣。
秋夢自用劍法,孤城劍!
淩厲的劍光瞬發而至,幾乎要把人的皮膚刮開一般,逼的三人慌忙迎擊。但是畏懼秋夢神出鬼沒的“妖法”,都顯得畏首畏尾,遠不如之前打得好。
以至於被秋夢打得東倒西歪,岌岌可危。要不是顧及宗門臉麵,恐怕早就溜了。當三人陷入被動防禦,秋夢的劍法特點發揮出來,的確狠厲非常。
簡單實用,招招致命。
“這女人,好狠!”謝文長被全麵壓製,卻根本不敢像之前那樣進攻。萬一在進攻的時候中了妖法,豈不是送人頭?
宇炫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才是令人驚訝的。按說女人比較情緒化,可此女殺伐果斷,根本不在意宇炫的口舌之快。
任你有千般說法,我提劍就殺,你奈我何?
秋夢全麵占優,一個人趕著三個打,如此下去,遲早能再有斬獲。
“秋夢小姐,這是要趕盡殺絕?”謝文長意識到占據危機,找了個機會哼道。
隻是開口的這一瞬,就讓秋夢找到了機會,劍光如電,慌得謝文長連忙舉刀格擋。卻沒想到這一劍勢大力沉,猛然的撞擊中,一聲金屬的碎響傳來。
謝文長聽在耳裏,就仿佛心碎了一般,下意識的借力往後撤了半分身子,那淩厲的鋒芒劈過金刀,掠斬而下!
轟!
電光火石間,謝文長拚盡全力出來一個能量壁障,卻還是如遭重錘般被劈落下去,半空中帶出一道殷虹的血線。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謝文長生死不知,而他的傲神寶刀,也被秋夢一劍劈斷。
“這……”宇炫、張橋不約而同的看了眼手中寶劍,這才發現劍口上坑坑窪窪,已經瀕臨崩潰。
美人,神兵,妖術?
當這一切組合在一起,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宇炫此刻早已明悟,自己何止是踢到了鐵板,眼前白裙美人代表的,簡直是一尊龐然大物。
哪怕燼天宗在其麵前,可能都宛如螻蟻!
顯然,他已經被秋夢打得沒了自信,已經懷疑起了人生。
秋夢雖強,還沒有強到那個地步。至少,這四人齊心協力的話,還是能夠將之擊敗的。隻可惜……
——
秋夢視線一落,鎖定了從高空摔落的謝文長,眼見得是空曠之地,光潔的眉心忽然閃起一片強光!
弑神眼!
轟——
這名在樞紐山區聲名鵲起的傲神宗小輩弟子,身體被劇烈的爆炸火光吞沒,強烈的衝擊波,震得周圍草木齊齊仆倒,一時間地動山搖!
我管你是什麼人,敢冒犯我,就要準備好死亡!
這“補刀”之舉,令僅剩的兩人愕然的瞪直了眼睛,惶然的看著山林間的劇烈爆炸,愣在半空一動也不敢動。
“……”宇炫氣息顫抖,手中逆火劍光芒萎靡,早已沒了戰鬥的決心。喉結蠕動,退意已生。
“張橋,我們……跑吧?”宇炫怔怔傳音,巴不得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去他娘的宗門形象,人在江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張橋目瞪口呆的盯著不到百米的白裙,“嗯”的點了點下巴,兩人達成一致,果真各尋方向,忙不迭的飛躥離去。
秋夢鼻息輕哼,目光鎖定了那一襲紅色錦衣,那人之前汙蔑她是“千年蛇妖”,心裏可記著呢!
女人,當然記仇!
半空裏的白裙化作一道白光,青鸞劍嘯,在耳朵裏嗡嗡作響。其速度之快,隻在兩個呼吸後便追到了宇炫近身五十米!宇炫背脊發涼,咬著牙,幾度在山間改變方向,但卻始終無法擺脫。
眼看著就要進入青鸞劍的斬殺範圍,宇炫焦急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獰笑,目光落在了某個隱秘處,神魂傳音:“師叔,師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