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見色忘義說得這麼理所應當,也就是潘虎了。
秦飛正待再賞他一掌,潘虎連忙用雞翅格擋:“滾滾滾,你手上都是油,當著我老婆的麵呢,我不要麵子啊!”
“……”秦飛對潘虎那是有力無處使,恨恨的嘀咕一句,“你的臉就沒跟你一起生下來!”
如此歹毒的吐槽,把成傑逗樂了,轉回正題道:“你也不用想太多,天各一方,又不是真的散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嘛——子舟老師說過的,這是大自然的規律,無法改變的。”
秦飛啞然,這是哪門子的大自然規律……
理是這理,他點頭道:“隻是放心不下。假如你成為羿王,就要麵對犴族的直接進攻,我雖然有虛空之眼,但也不是想看多遠就看多遠。”
犴族已經很久沒有再對蒼雲宇宙直接出兵,羿星文明主掌仙女星雲,是蒼雲宇宙的第一道防線。
根據假設性原則——假設犴族無力進攻,並沒有太大意義。
那麼,就假設犴族在積蓄力量!
羿星之王,並不是一個安全的位置,相反,那裏很可能成為對抗犴族的一線戰場!
“你沒必要操心太多。”成傑舉杯道,“那是我的選擇,我能承擔。”
秦飛理解他的意思,一旦擁有羿王之翼、火炎神劍,成傑的實力將迎來質變,甚至有可能超過當年的羿王熾。
現在大家都有條件衝上頂峰,再也不是當年置身戰場,稍不注意就會殞命的弱者。
對飲一杯,秦飛歎道:“是我太執著了,一直習慣讓你們跟著我走。”
冷不防發現,人生終究各有歸途,秦飛的閱曆還不足以讓他淡然處之。
成傑又倒一杯酒:“在畢業典禮上,你不是說得挺好嘛?離開校園,很可能再也沒辦法齊聚。我們現在能在一起奮鬥,隻是幸運罷了。”
事件的很多事,殘酷的一麵才是常態,很多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說的也是。”秦飛心裏釋然了,眨眼就把這矯情的問題拋到腦後,反而關心起羽來,“初見時你不是挺愛說話的,怎麼現在這麼文靜了?”
戰神羽心裏無語,小聲嘀咕:“還不是要和你講道理?現在你都把我族聖物找到了,也願意還給我族。我,我沒道理可講了呀……”
“我發現羿族很愛講道理。”潘虎忙裏偷閑的道,立刻遭到了戰神溪的怒視。
戰神羽本來覺得理所應當的事,但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總覺得有些變味,滿臉疑惑:“不應該麼?事情本就應該明明白白,按應該有的樣子去進行,理應論個清楚。”
前半句話沒毛病,但後半句話卻有問題。
秦飛下意識的問道:“羿星上的男人、女人,都這樣?”
羽、溪都點了點頭。
秦飛愣了一瞬,忽然笑出聲來:“我之前還納悶,你們倆都那麼漂亮,為什麼快七千歲了還是單身……原來如此。”
羽就不服了:“什麼就原來如此?你說清楚!”
秦飛本不欲和女人講道理,但今天情況特殊,姑且論一論。
很多人在家裏、在工作中非常喜歡在一些不必要的細節上較真,對每件事都要打上“對”或者“錯”的標記。
比如一個鏢頭,因為職業關係,開窗睡不安。他的老婆是個醫女,提倡晚上睡覺開窗。這個事情非要正個對錯,結果就過不下去了。
開窗、關窗,其中各有道理,鏢頭、醫女各執一詞,說的頭頭是道,爭得麵紅耳赤。但他們沒有意識到,生活的細節,本是沒有對錯之分。
無非是選擇不同罷了。
就像豎立的刀架,秦飛習慣反手取刀,刀刃就會朝左放。
柳絕情習慣正手取刀,刀刃就會朝右放。家裏大廳的那柄血刃,秦飛本是刃口朝左,但柳絕情經過之後,就改了刀刃朝右。
秦飛會去論這個事嗎?
有那功夫,多和柳絕情研究一下男下女上的開發度不好?
通向一個目的地的道路有很多,有些人走了近道,有些人繞了遠路。然而走了近路,先到達目的地的人一定就是對的麼?
還是拿放刀舉例,兩人的目的,都隻是放刀而已。
一左一右,各有風景,本來就沒有對錯,更沒有必要論個道理。
但很多人,還是熱衷跟對方講道理。甚至不惜用難聽的話語指責對方,來保證自己不可撼動的絕對真理的地位。
爭論時,不傾聽對方的表達,直接給對方扣帽子。不反省自己的錯誤,振振有詞地指責對方。漠視客觀環境,習慣去“巋然不動”的表達自我;絞盡腦汁,窮盡學識來證明對方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