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陸東、陸北兄弟都沒三十歲,陸東是大哥,個高,陸北是小弟,個矮。兄弟倆天賦平平,不知消耗了多少天材地寶,堆了多少晶石,才成為初階啻幽。
陸家原來隻是參宿鎮的三流家族,自從抱上冷家大腿便無人敢惹,經過多年發展,逐漸坐穩了參宿鎮的頭把交椅。陸家本身沒多少強者,不過打著冷家的旗號,在幻海之中招人再簡單不過。
如此一來,陸家依靠手下的龐大兵團,成為參宿鎮地區名副其實的龍頭老大。
兄弟倆扣了素雲十二團的人,其實也就是把人給堵了,軟禁起來。畢竟在參宿鎮的地頭,那幾個哥們完全沒有抵抗的心思,假如陸家讓他們投降,估計會當場答應。
參宿鎮的陸家,和寒霜城冷家是正兒八經的親家關係,投靠他們,比在雄鷹嶺穩妥一萬倍!
話說回來,憑他們這點實力,陸家還看不上眼。
次日黃昏,陸東、陸北哥倆準備好鴻門宴,早有眼線回報,說項王隻身一人,正往參宿鎮趕來。
“年輕匹夫,居然敢自稱為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陸府之中,矮個子的陸北不屑的哼笑。
陸東道:“多半是個匪徒出生,想當山大王。”
在星闕稱王的,就隻有嘯聚山林的匪徒寨主。守護家族的實力何其強橫,也沒有誰給自己冠以“王”的稱號。其家族主事人要麼叫“家主”、“族長”,要麼就是“城主”。
他們眼裏的匪徒,的確彪悍異常。
項鼎獨身一人來到參宿鎮時,太陽剛剛落山,早有陸家人在鎮東道口迎接,將之帶入陸家府邸。
陸東、陸北哥倆一看,這項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站在門口時連光線都為止一暗。他穿著黑色錦衣,錦衣上有雲樓標記,乃是近期出現的素雲兵團標誌服裝。觀察種種跡象,項王貌似就是個初階劫聖。
但誰也不敢把他當成劫聖對待,畢竟雄鷹嶺那般險惡之地,能讓他一雙鐵拳打服,必然有極為厲害的底牌。
“哎喲喲,項王駕到,有失遠迎!”陸北滿眼戲謔,嘴裏說著“有失遠迎”,卻穩穩坐定,根本就沒有“迎”的意思。
項鼎掃一眼廳中,裏邊左右設席,每人一張小桌,桌上擺有菜肴。隻有一張空席,位於最末,就在門邊。
不由得皺了皺眉,想要發作時,卻分辨出在坐的十餘人皆是上四境的強者,啻絕、啻魂不在少數。
項鼎固然身體強橫,刀槍不入,但尚且抵抗不了領域級別的攻擊,以及超越數境的神魂攻擊。
陸東見他皺眉,嘴角的戲謔之意更甚,笑著招呼:“項王,快坐,就等你了!”
“……”
項鼎心裏冷笑:惡心老子?
臉上故意堆出笑意,哈哈大笑:“各位久等了,早聽說陸家的廚子是參宿鎮一流,可惜一直沒那口福。昨兒聽到陸少爺要請咱吃飯,興奮得本王一夜沒睡好覺,就惦記著來嚐嚐陸府的好酒好菜吶——”
說話間,大大方方的在末席坐下,掃眼桌上菜肴,卻搖頭一歎,揉了揉肚皮:“可惜啊,昨晚上雄鷹嶺突然轉涼,我這肚子不爭氣,已經拉了一整天稀屎——在半道上還蹲了一回,否則我早就到了!”
席間一眾高手的表情略顯僵硬,陸東正要招呼開飯,聽到這話,宛如吃了個蒼蠅般難受,嘴唇蠕動,竟不知如何開口。
項王卻還兀自懊惱:“我在半道上拉的那泡,腸子都給拉空了,黃的黑的拌著,賊他娘的臭……哎陸少爺,快叫個下人端盆水上來,老子還沒洗手。”
說著還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放鼻子邊聞聞,眉頭緊皺,好像剛剛摳過似的。
見這滿座高手麵如豬肝,一副反胃的模樣,項鼎暗自得意:惡心老子?嘁,誰怕誰啊!
陸東心裏早把他罵了一萬遍,尷尬的招呼人端上盆清水給他洗手,哼哼唧唧的令一聲:“開飯!”
好巧不巧的,項鼎洗了手之後,喜滋滋的道:“拉完了就吃,正好填肚子——哎呀這道菜叫啥,湯汁黃黃的,嘖嘖……我嚐嚐。”
他倒是動手吃起來了,還吧唧吧唧的嚼著嘴,誇張的吞咽之聲,讓人聽之作嘔。陸家人哪還動筷,用殺人的目光看著他,恨不得將這可惡之人五馬分屍!
陸東、陸北麵麵相覷,無論如何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項王居然如此促狹。
項鼎全無自覺,這些話也就惡心得到心裏有包袱的人,像潘虎、呼延、秦飛這三個吃貨滾刀肉,隻要菜肴夠好,任你說什麼都照吃不誤。
他瞅見其他人不動,還反客為主的催了一句:“陸大少爺不是說開飯了嘛,你們一個個咋都幹坐著不動?難道都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