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承天序,若前訓,建藩輔,明親賢,斯乃古先領典。踐君子之中庸,究賢人之義理。幕間平之令德,希曾閔之至行,宜分建茅土,衛我國家。今有秦飛、秦萱兄妹,查為秦妃所生,顛沛流離十餘載,曆經艱險,終返廟堂。秦宣已封青玄公主,以彰懿德。”
“現將秦飛收歸皇族宗冊,是為朕之皇長子!”
“於蒼雪戰區身先士卒、英勇無畏,陰山一戰,搓敵銳氣。千裏奔襲,雪域揚威!生擒諾魯克賊首,居功至偉!”
“今封其為秦王,葉於展親,永固磐石。宜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主者施行!”
“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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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秦飛瞪著眼尋思了一瞬,“嗯,貌似……好像比冠軍侯要高級那麼一丟丟。”
魏公公見新晉的秦王發呆,心裏那叫一個忐忑,心說該不會不滿意吧?極其小聲的提醒一句:“秦王殿下,快接旨呀。”
“嗷。”秦飛嘀咕一聲,才雙手接了這封王聖旨,念其彰明身份,才極其給麵子的說了一句,“謝主隆恩!”
如此不合規矩,惹得皇後娘娘出聲道:“秦王應道‘謝父皇恩典’。”
“……”秦王麵對這樣的場景,果然還是有些靦腆的,訕訕的咧著嘴道:“謝父皇恩典,謝皇後提醒。”
壓根不等言帝叫“平身”,幹淨利落的就站了起來。言帝也不計較,絲毫不掩蓋眼裏的驕傲與激動。去年的變故,讓他甚至以為秦飛死了。這失而複得之喜,縱然帝王之心,也難以按捺。
在過去的王朝,這樣一位大皇子,無疑是有些功高震主了,皇帝甚至都會猜疑,刻意壓製。
但言帝實力高絕,加上秦飛對官位皇權,素來嗤之以鼻,因此有恃無恐。
秦飛捏著聖旨,有些發愣的看著言帝,好難得見一麵,有無數的話想要問他,但這個場合之下,顯然不適合開口。
於是道:“父皇打算如何處置西界俘虜?”
言帝反問一句:“秦王覺得呢?”
“主戰之人,罪無可赦,應處以極刑。”秦飛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接著道“但祿無雙主張何談,之前皆被架空,兒臣以為,可令其重掌西界,以平民亂。”
此一舉可大大降低蒼雪城的壓力,戰後工作也較為輕鬆。諾魯克高端戰力盡沒,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再有二心。
言帝微微點頭,卻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泰米爾等人,死罪難逃。至於祿無雙以及西界生靈的死活,就得看你我二人,誰走得更快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並沒有刻意遮掩,安靜的金殿廣場都能聽得見。
秦飛愣了一愣,才反映過來,父親說的是兩人的計劃進度!
“兒臣一定會走在父皇之前的!”秦飛眼裏透出幾分凶氣,直直的瞪著言帝。
言帝始終麵帶微笑,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秦王的肩膀道:“但願如此。”
秦飛的眼底忽然閃過幾分狡黠:我已經走在前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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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賞完畢,便是怒斥戰犯罪行,細數罪狀,進行審判。諾魯克國師泰米爾,身居高位五十餘年,如今已是啻冥強者。其餘諸如左王、圖龍、圖楊,以及皇親祿無為,加上他們上下三輩,誅連三千於人。皆在獨柳樹法場,吃了一鍘,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其中或許有大半無辜,年齡最小的甚至才六七歲,但血債血償,華夏民族曾經遭受的苦難,必要以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朝會散時,已是午後,言帝早就下令,在西大營準備宴席,犒賞蒼雪將士。秦飛出了皇城,便看向呼延傲絕問聲:“那邊都安排好了?”
“昨天訂了天字包廂,東西已經給出去了,約的是下午三點場!”呼延傲絕仔細答道。
三點的話,時間還來得及。
於是和眾將士返回西大營,開開心心吃了個午飯。宴席過後,這批蒼雪將士擁有不短的假期。不少人匆匆吃了飯,便匆匆離去,或是進城遊玩,或是著急回家。
秦飛也約上大夥兒換了便衣進城,此番沒有預備青玄公主車架,麵對擁擠的街道,十幾人相視一笑,各自踏起祥光,斜躥上空,直往城中掠去。
如此神通,驚得燕雲城的百姓瞠目結舌,紛紛仰頭凝望。
猛然驚覺,才想起可能是蒼雪城來的將帥。
秦飛一行一直掠過縱貫南北的朱雀大街,才落穩在其後的一條繁華街道。眼前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門庭若市,極為熱鬧。
大門上懸一匾,寫著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金鼎交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