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紗輕扯他的衣袖,附耳道:“相公隻需如此如此,不僅神木可定,彩雲國也盡在掌控!”
臥槽?
秦將軍眼睛發亮,想到此計的刺激之處,當眾就在徐青紗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驚得一桌老朽紛紛掩麵,不敢直視。
秦飛嘿嘿發笑,站起身來:“大家不要驚慌,容我出去看看。”
李公蘊也摸不著頭腦,同樣起身離席,就與秦飛大大方方走出酒樓。街麵上旌旗林立,劍拔弩張,牆頭屋簷,多有高手埋伏,儼然布下了天羅地網,叫人插翅難飛。
一名披掛金色戰甲的騎將,正居當中,氣勢非凡,左右之人氣息沉凝,霸氣側漏,顯然不是庸手。
“傑親王,您這是?”李宗陽看到這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當即也顧不上許多禮法,直接問向那金甲騎將。
金甲騎將,自然就是神木親王,頌塔傑。
“李將軍端的好興致。”頌塔傑皮笑肉不笑的應一句,“看樣子,已經全然忘了昆都戰敗之恥了啊!”
“……”李公蘊被說到了痛處,一時做聲不得,牙關緊咬,眼眸中透出冰冷之色。
頌塔傑掃視一眼李公蘊身側的黑衣男子,饒有興致的哼笑道:“秦飛?”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秦飛壓根不怕這陣勢,神木國目前的最強者李公蘊,現在有點小心思,正站在自己這頭呢,你頌塔傑難道還玩得出什麼幺蛾子?
“果然如傳說般狂傲,嗬嗬……”頌塔傑眼裏透出明明的殺機,“汝乃蒼雲戰將,卻跑來我國土上作亂!妖言惑眾,引我神木將士離心離德!來人,將秦飛拿下!”
“且慢!”那邊人還沒動,李公蘊就揚手大喝,宛如下山猛虎,震懾得那些兵將動也不敢動,到底是名巔峰劫聖,威懾力非同一般。
李公蘊目光凜凜,掃視一眼,目光所及處,無人不驚,包括身穿金甲的頌塔傑。
他聲音厚重,緩緩道:“戰爭已經結束,傑親王為何還要挑起事端?秦將軍不過來辦一場喜事,你卻要給他扣上諸多罪名。傑親王是覺得,我神木子民犧牲得還不夠多嗎?”
“李公蘊,你這喪城失地的敗軍之將,害得吾兄長身陷囹吾,你有何顏麵在本王麵前說話!”頌塔傑揚鞭厲喝,“還不快快退下,否則本王定要治你戰敗之罪!”
李公蘊還待辯論,秦飛卻輕拍他的肩膀,嘿嘿笑聲:“算了算了,打了敗仗,說啥都不硬氣。再說了,這位送……送他姐?他本就是來找茬的,講道理有個屁用。”
李公蘊苦澀的一歎,擔憂的看著周遭兵將,心說這該如何是好?拿了秦飛又如何,真以為能換來安寧?
真換得回頌塔格還好,倘若秦飛偏賴在神木不走呢?
倘若蒼雲有意犧牲掉秦飛,而要進一步進兵呢?
傑親王,你他麼是豬腦子嘛?
可正如秦飛所言,李公蘊打了敗仗,他現在的話,除了一幫生死弟兄、至交心腹,恐怕無人會聽。
“李將軍,事已至此,我有一句話,一定要對你講。”秦飛目光淡淡,掃視眼前的刀槍劍戟,非但沒有懼色,反而淺淺發笑。
李公蘊雙拳緊捏,逼得那神木高手也不敢妄動,畢竟這可是神木軍方第一人,門生故吏滿天下,要動他,恐怕真得掂量掂量。
“你說。”李公蘊眉心緊皺。
秦飛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齒,右手心裏血光一閃,血刃已提在手中,一邊迎著林立的軍陣走去,一邊道:“李將軍智勇雙全,乃是神木民族萬年難見的奇才,何苦屈居人下,忍受萬般猜忌?不如改朝換代,就建他一個……唔,李朝如何?”
李朝?
李公蘊瞳孔一縮,眼裏似有火光。
而秦飛這番言語,落到傑親王耳中,哪裏容忍得了?當即暴跳如雷,高聲怒斥:“還說不是妖言惑眾!李公蘊,你還在等什麼,快將這賊子拿下,也好洗你青白!”
“嗬……”李公蘊看了頌塔傑一眼,似有所悟的淡笑一聲,“傑親王,在下身上汙穢,皆由你所潑,我洗了這一遭,還有下一遭,無窮無盡,何日是個盡頭?”
“反了,反了!”頌塔傑神色一肅,手上擎出一柄金光閃閃的長槍,揚鋒喝令,“李公蘊謀反,格殺勿……”
傑親王瞳孔一鎖,自己嘴裏命令還沒說完,一道透心清涼鋒芒一閃而逝,名貴的金甲就像紙糊的一樣,被穿出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