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花蓮陣北,她在絕境之時建議自己進攻,並隨自己殺入敵陣,浴血奮戰的情景。很難想象她之前隻是個善舞的女子,就連稱呼的“將軍”二字,還帶著些軟軟的唱腔。
該不該把秋夢這樣的人也帶上戰場呢?
看著眼前無限美好的舞姿,秦飛陷入了沉思,就像看得呆了一般。
正呆滯間,忽然有人敲門。
連忙去開門,原來是晴兒、秋凝,兩女看見打開的窗戶,“噗”的一笑。秋大小姐取笑道:“我道你還沒起床,原來是在偷看夢兒跳舞呢!”
秦飛心思坦蕩,倒是無心辯駁:“對啊,沒事看看。”
莫曉晴倒是看出他的幾分心事,不過自從苔島戰後他都這樣,慢慢也就習慣了。
“相公,前幾次章大人來請你,你不是沒去嘛……”莫曉晴還在尋思著這事怎麼說。
秦飛已經反應過來,哈哈笑聲:“怎麼,找到你那兒去了?”
怎麼說,莫曉晴也是秦飛目前唯一的正經夫人,徐青紗雖然也是,可還不那麼正經。
“啊哈,是哇……”晴兒嘻嘻一笑,露出往日的俏皮,衝相公吐了吐舌頭道,“章大人說,夢江要興修水利,造福民生。又逢年初兩場大勝,國威遠揚,所以和秋家聯合,就在四英廳江畔來一場賽詩會。”
秦將軍茫然瞪眼:“賽詩會是個什麼鬼,‘賽吃會’我還考慮考慮!虎子、項少都會考慮噠!”
看他那誇張的表情,就知道是被嚇住了,秦將軍書沒讀過幾本,哪裏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不過所謂文治武功,將士們在外頭打得好,這些文人士子多寫詩篇傳唱,也算功德一件。否則埋沒了將士之名,那可非吾所願。
秦飛打了個嗬欠,心說早餐還沒吃呢,跟我說這檔子事,完全沒興趣。
秋凝去那窗邊看了一眼,也不知看到了什麼,表情一陣精彩,衝那遠處之人瞪了一眼,臉頰有些發紅的把窗戶關上。對秦飛道:“昆都一戰、苔島之戰,你都是當之無愧的首功,章大人無非是想請你坐鎮,也好給天下青年一個榜樣。”
秦將軍的嗬欠打得更長了:“榜樣個錘子,你們誰去不行啊,我就一文盲,坐鎮賽詩會?這不是叫人笑話嘛。就算不用我作詩,萬一那些個文人士子要與我說話,我說話的水平,咳咳,你們是清楚的。”
秋凝早料到他回這麼說,嘻嘻發笑:“我反而覺得你說話的氣勢非同一般呢,在匣灣港口,你兩句話說得數十萬人垂淚——何將軍的外號可是‘何無情’呢,都哭得停不下來。”
“也就那兩句話了,重複不了。前天咱們回青蘇時,你見我還能說啥。”秦飛坦誠的歎道,那般情緒,既豪邁又痛苦,讓人懷念,卻又讓人心悸。、
說起來也是,賽詩會這樣的事情,太過文藝了。
秦飛忽然想起一人,麵轉鄭重的道:“秋凝,花蓮港一戰最是慘烈,雁城他們自爆之時,秋夢在場……秋夢能歌善舞,詩詞方麵造詣定然不淺,這賽詩會讓她坐鎮,再好不過了。”
正說話間,屋門處尋來一人,恰是剛剛舞罷的舞絕秋夢,白裙如雪,沙薄如霧,襯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看起來曼妙非常。上凸下翹,一雙玉腿筆直修長,加上她舞絕的氣質,顯得別有一番韻味。
“凝姐姐,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呀?”秋夢展顏一笑,好似絢爛的海棠。她兩鬢沾有點點露珠,額前香漢涔涔,鼻息輕輕點點,叫人忍不住憐惜。
秋凝招呼她進屋坐下,給她斟了一杯茶,一邊將賽詩會的事情說了。
秋夢自小受文藝氣息熏陶,對此深感讚同,既要有人在邊疆殺敵,也要有人在後方歌頌。當即點頭同意,又目光盼盼的對著秦飛嫣然一笑:“那將軍呢,將軍去不去呀?”
秦飛對她嘴裏的這聲“將軍”特別敏感,心裏打鼓似的跳起來,幾分敷衍的咧了咧嘴:“看看再說吧,指不定到那天我就閉關了呢。”
“這樣哇……”秋夢抿了抿嘴,臉上的失落一覽無餘,那般微蹙的模樣,真教人想把所有好的都給她。
莫曉晴哪還不知道秦飛,嬉笑著道:“相公,你哪是要閉關呀,你是要睡懶覺吧!”
秦飛心情大好,和晴兒眉來眼去,心裏發癢:“知我者,晴兒也!”
尋思著這樣拒絕別人也不大好,於是問聲:“秋凝,那賽詩會何日舉行?”
秋夢見事有轉機,一雙眸子閃閃亮亮,盼盼的看著秦飛。
秋凝婉兒發笑:“明天!”